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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云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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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亲王妃看了他一眼,“但是今日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秦浩不敌她的剑,被他挑断了一缕头发,脖子划了一道血痕,若是躲得慢一些,险些毙命。”

“做戏做得到挺真。”秦铮挑开帘幕,让英亲王妃进屋。

英亲王妃迈进门槛,不像往日一般坐在画堂里,而是径自走向中屋,“论文,卢雪莹输了,不敌秦浩。论武,秦浩输了,不敌卢雪莹。所以,算做平局。卢雪莹要求再比一场。但那一场要在今年宫宴上比,要皇上来评。放言否则就算她死,也不嫁。秦浩又应了。”

“她倒是能折腾。”秦铮冷笑一声。

“依我看,怕是为着你。宫宴你总是要参加的,不能避开她。”英亲王妃叹息一声,来到中屋门口,挑开帘幕,走了进去。

秦铮跟了进去。

谢芳华见英亲王妃进了她的房间,推开被子,从软榻上起来,给她见礼。

“这脸怎么瞧着这么白”英亲王妃见到谢芳华,惊了一下。

谢芳华笑笑,这一场大病来得急,又赶上初葵,她如今能起来床就不错了。气色自然好不了。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样。

“女儿家娇气是正常的,快躺下吧!”英亲王妃走过来,对她摆摆手。

谢芳华不客气地又躺回了软榻上,重新盖上薄被。

“可喝药了”英亲王妃询问秦铮。

“喝了!”秦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英亲王妃也坐下身,面色松快了些,笑盈盈地道,“初次就是这样,往后时日长了,便就好了。”话落,对秦铮道,“女儿家有时候需要爱护着,你向来粗鲁,以后多学着些。”

秦铮咳嗽了一声,点点头。

谢芳华不由皱眉,初次英亲王妃知道她来葵水了知道丢了布包他看向秦铮。

秦铮并不看她,而是对英亲王妃道,“娘接着说。”

“接着说什么秦浩吗”英亲王妃看了一眼秦铮,见他默认,也就不盯着谢芳华了,继续道,“这件事儿也算是打了秦浩一个脸面。但是偏偏咱们大公子被打得情愿,半丝怨言没有。对左相和夫人依然恭恭敬敬。”

秦铮笑了一声,“他惯于伏低做小,左相和夫人估计对他满意极了。”

“是啊,左相当时就训斥了卢雪莹,脸色极其难看。左相夫人一直疼宠女儿,今日也罕见地不向着她。哪怕往日对秦浩的身份还有几丝的轻视,今日便半分没有了。”英亲王妃揉揉额头,“就算他今日是做戏,但是这出戏也是做得极好。以后卢雪莹若是真进了咱们府,他钳住了她,左相和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咱们府有这样的心机庶长子,对你将来继承爵位,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秦浩的心可不像你父王培养他当初所想的那样另立门户,天地广阔。这份家业,怕是要争上一争。”

秦铮眯了眯眼睛,“爹今日呢做了什么”

英亲王妃闻言缓和了面色,笑道,“你爹这两日还是有转变的,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我与他相处多年,总是有几分体会。他的心如今被你闹了一场还真给纠正了几分。从那日到今日,自始至终,没对此事再置寰半句。”

秦铮挑了挑眉。

英亲王妃又道,“以前,内院的事儿,他虽然也是听我的,但是私下里,总要为秦浩和西院的刘侧妃说上两句。我也总是依了他。如今纳彩之礼,单子列出来,刘侧妃虽然有些地方不满意,找他背地里说过,但是他却只言片语没往我这露一句。”

秦铮撇撇嘴,“没出息!这您就满意了”

英亲王妃顿时瞪眼,“我不满意还能让他如何他是你爹!”

秦铮轻哼一声,“拿出你照料那些花草一半的心思用在栓男人身上,看他还往别的院跑这些年他不尽心,您也没尽心对他。”

英亲王妃伸手敲了秦铮脑袋一下,佯怒道,“我的心都尽在你这个兔崽子身上了。你到教训起我来了。管好你自己吧!别欺负了人,到时候喜新厌旧。”

秦铮翻了个白眼,“我没那么花心。”

英亲王妃“噗嗤”笑了,扭头看向谢芳华,见她仿佛没听见他们说话,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即便是这副苍白的颜色,但眉宇间也一派沉静,她满意地点点头,笑着站起身,“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与你说说今日的事儿。喜顺稍后还要给我拿给各府送年礼的礼单过目,你好好照顾听音,我回去了。”

秦铮摆摆手,起身送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带着四名近身大婢女离开了落梅居。

秦铮回到屋子里,对谢芳华吩咐,“去床上歇着。”

谢芳华瞅了他一眼,摇摇头,没力气地道,“给我拿针线来。”

秦铮眨了眨眼睛,“你要缝制那个东西”

谢芳华点点头,不缝制待身上这个用完了之后就没有用的了,她不做谁做

秦铮沉默片刻,对她道,“你上床去歇着,我想办法再给你弄些来。”

谢芳华无语地看着他,这种东西是说弄到就能弄到的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对他道,“累不着,不过是几针而已,喝了药我好多了。用不了多大会儿就能做几个。”

“那好吧!”秦铮犹豫了一下,也觉得这个事儿没那么容易去弄来,便去给她找针线。

谢芳华的针线都是固定地放在一个地方,不多时,秦铮便给她拿了来,顺便还找了棉花和上等的娟绸。

“这个娟绸不行,给我找麻布或者棉布来。”谢芳华道。

秦铮皱眉,“这个是上等的,你用那下等的布料做什么爷又不是供不起你。”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忍着脸红解释道,“这个不是供不起供得起的事儿。而是……”顿了顿,咬牙道,“娟绸不易吸水。明白吗”

秦铮恍然,“哦,明白了,你等等。”话落,他动作利索地走了出去。

谢芳华想抽自己,落梅居除了她没第二个女人,对她来说可真是遭罪。

不多时,秦铮果然找来了一大批棉布和麻布。

“公子爷,用不了这么多。”谢芳华语气怪异地提醒他。

“不是月月来那个吗你又不是今天用完明天就不用了留着慢慢用。”秦铮道。

谢芳华无言半响,对他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吧!不用管我了。”

“我帮你裁剪好,你缝起来才会快些。”秦铮说着,便拿起了剪子。

谢芳华本来想说不用,想想都到这个地步了,不用他白不用,便也不再阻止。

秦铮大约在英亲王妃那里对这种布包见得多了,或者是他本来就聪明,看一眼就知道多长尺寸。所以,不多时,他就裁剪出了一大堆长度一样的布块。

谢芳华拿起针线,将布块地放了棉花,里面又夹了一层吸水的麻布,缝制起来。

秦铮将一匹布都裁剪成了长度一样的布块,堆叠起来,整整一大堆,他留出几个给谢芳华,剩余的全部抱起来放在了柜子里,对她道,“你今日就缝制这几个,够用了吧剩余的明日你伤寒好些再缝制。”

谢芳华点点头,“够用了!”

秦铮回身,洗了手,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她。

谢芳华的脸早已经不红了,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到底她多年来学了很多不拘世俗的东西,便也不理会他,任他在一旁待着。

秦铮喝了三盏茶,谢芳华将六个布包全部缝制完。

秦铮走过来,将针线收起,顺带将布包拿起来看了一眼,一起收进篮子里,对她吩咐,“去床上歇着。”

谢芳华起身,去了床上,盖上被子,缓缓躺下。

秦铮将篮子放进柜子里,回身往火炉里添了些炭,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他拿了一个牛皮制作的水囊进来,将铁壶里的热水倒进水囊里,然后拧紧囊塞,走到床前,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看着他。

“我娘生了秦怜之后,每个月那几日都手足发冷,兰姨便灌了热水囊给她暖身子。”秦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手足也是冷的吧强撑着做什么女人就是女人,娇弱也没人笑话你。拿着!”

谢芳华垂下眼睫,接过水囊,放入了被子里。

“你睡吧!我去书房。”秦铮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谢芳华将水囊放在脚下,冰凉的脚顿时暖了几分,不多时,疲惫晕眩感再度袭来,她闭上眼睛,又沉沉地睡了去。

落梅居安静,没有半丝吵闹。

谢芳华这一觉总算睡得舒服了些,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黑,她出了一身的虚汗,将身下的被褥都给浸透了。屋中无人,只她躺在床上。

她推开被子起身,走到衣柜拿了干松的衣物换上,又拿了一个布包,出了房门。

院中安静,小厨房没动静,书房点着灯,透过格子窗,她看到秦铮坐在窗前读书。

谢芳华想着外面的传言真是不可信,说秦铮不学无术纯熟是胡言乱语,就她这么些日子熟悉,他虽然行止狂傲,性喜目中无人,但是极其聪明好学,用在学业上的时间也许没有他玩的时间多,但他若是学起来,能投入百分之百的心。

她拿着布包去了茅房。

不多时,她从茅房出来,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冲冲地冲进了落梅居。她一怔,看清楚是谢墨含无疑,有些奇怪,哥哥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刚要出声喊他,又住了嘴,脚下踢了一个小土块,对着他打去。

“啪”地一声,土块打在了谢墨含的脚边。

谢墨含猛地停住脚步扭头,见到她,神色一顿,脸色极其难看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冲去了书房。

谢芳华一怔,哥哥来者不善,这副样子像是来找秦铮打架的。她立即跟了过去。

“秦铮,你给我出来!”谢芳华来到书房门口,本来要冲进去,想起什么,又顿住脚步,对立面低喝了一声,声音带着沉沉的怒意。

秦铮在书房里向外看了一眼,清晰地将谢墨含的怒意看入眼底,微微一怔,放下书本,站起身,推开房门,微笑道,“子归兄,你这副气冲冲的样子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出了什么事儿你做的好事儿,你自己知道。”谢墨含恼怒地瞪着他,目光喷火。

秦铮疑惑不解,慢悠悠地笑问,“我这两日都未曾出府,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儿招惹了子归兄如此动怒了。你说明白一些,让我不至于被你冤枉。”

“冤枉你觉得我会冤枉你”谢墨含看着他含笑的样子就有气,猛地对他挥出一拳。

秦铮自然不会等着挨打,偏头躲过,轻松地道,“那可说不定,我时常被人冤枉。”

谢墨含一拳没打着人,听到他的话,住了手,死死地盯着他,“我问你,你可是对……”话说到一半,见谢芳华来到近前,他猛地住了嘴,转过头恼怒地看着她。

谢芳华挑了挑眉,他眼神传递的信息是与她有关了她神色不动,对他微微一礼。

谢墨含怒意一僵,动了动嘴角,没发出声来。

秦铮拍拍谢墨含的肩膀,笑道,“子归兄,不是我得罪了你,难道是我的听音得罪了你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出来,若是哪里我们做得不对,和你赔礼道歉。”

谢芳华猛地打开他的手,气恼地道,“若你真做了什么赔罪管什么用!”话落,他死死地抿住嘴角,眸底闪过片刻挣扎,须臾,似乎强力地压下,归于平静,扭头就要离开。

秦铮一把拽住他,“子归兄,就这么走了”

“我不走难道还留在你这里用晚膳”谢墨含冷冷地打开他的手。

秦铮攸地一笑,“是该晚膳的时候了,你留下用膳也无不可。”

“不用!”谢墨含不领情,转身大步离开。

谢芳华立即给谢墨含让开道。

谢墨含脚步匆匆,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快,不多时,身影就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目送他来了又离开,有些莫名其妙,收回视线看向秦铮。

秦铮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眸光神色涌动,片刻后,对谢芳华询问,“你说,我哪里得罪了他,你可知道”

谢芳华轻哼一声,她今日在床上睡了一日,哪里知道他做了什么得罪了她哥哥

秦铮低下头,沉思片刻,忽然勾了勾唇角,笑吟吟地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他来了又走,又不说原由,这可麻烦了。我若是想娶忠勇侯府的小姐,他就是我的大舅哥,我该在他面前多留些好感,不能造成什么误会,否则的话,他就是我的一大阻力啊。”

谢芳华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转身向屋里走去。

秦铮见她身影很快就进了屋,将珠帘摔得噼啪地响,忽然扯开嘴角,无声地笑起来。

“公子,您傻笑什么”听言从大厨房端晚膳走进院子,就见到秦铮在笑,不由疑惑。

秦铮收了笑意,挖了听言一眼,“爷乐意笑就笑,你管得着吗”

听言咳嗽了一声,委屈地道,“我哪里敢管您就是觉得,您可别让听音看见您这副傻笑的样子,实在是太不爷们了。会降低您的腔调。”

秦铮挑了挑眉,轻哼一声,关上书房的门,问道,“今日大厨房都做了什么菜”

“今日可都是好吃的。王妃特意吩咐大厨房了,给咱们落梅居做了四个荤菜,四个素菜,两个羹汤。”听言乐呵呵地道,“八宝桂鱼、酱烧牛肉、雪菜烧鹅、蜜酿醉虾,都是您爱吃的菜。”

“大晚上的,太荤了。”秦铮皱了皱眉。

“您嫌弃荤,您可以吃素嘛!我可不嫌弃,您不吃,我吃。”听言端着菜往屋子里走。

“你最好吃胖成猪。”秦铮看着听言美滋滋的,嗤之以鼻,嘴毒地道。

“胖猪也不怕。”听言回了一句,进了屋。

秦铮跟着走进了屋,见谢芳华已经坐在了桌前,怀里抱着他早先给她的那个暖水的水囊。他笑了笑,坐在了桌前。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听言摆好菜,絮絮叨叨地说话,“听音,我今日可是沾了你的光了呢。要不是王妃特意吩咐,大厨房可不给咱们另做这样的好菜。”

“平日也没少了你的好吃的,用不着这副馋鬼的样子。”秦铮将素菜推到谢芳华那边,瞥了听言一眼。

听言夹起一块鹅肉,大口地咀嚼,口中含糊地道,“您不懂,对我来说,日日都得有好吃的祭奠五脏庙,生活才有滋味。”

秦铮似乎懒得理他,不再说话。

谢芳华懒洋洋地吃一边吃着菜,一边想着刚刚离开的谢墨含。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所认识的哥哥都是温文尔雅的人,他心思虽然敏感细腻,但是身为忠勇侯府世子,而且是唯一嫡子,他很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性和情绪,很少有能让他动怒的事情,除非是什么让他失去控制的大事儿,他才会怒气冲冲地跑来找秦铮算账。

会是什么大事儿呢还是关于她的事儿谢芳华百思不得其解,暗暗想着,看来明日她该去私下里找侍书小时候的玩伴林七让他递过话去问问。

秦铮扫了谢芳华若有所思的眉目一眼,并没打扰她的思绪。

“公子,给听音治哑症的药如今停了,孙太医说什么时候再让她喝吗”听言忽然问。

“以后她都不喝那个药了。”秦铮道。

听言一愣,“不喝药了为什么那她的哑症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啊”

“治不好就一直哑着,总之药是不能再喝了。”秦铮没点破谢芳华已经开口说话的事儿,今日英亲王妃来了她没说话,英亲王妃也没发现,如今听言问起,他却是给瞒了。

听言睁大眼睛,看了秦铮半响,又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没有什么食欲,吃了个半饱,放下筷子,不理会听言,回了中屋。

听言呆了片刻,又想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秦铮兄,你不够意思啊,你和听音姑娘有了,开了荤腥,应该庆祝不是你却悄悄猫在院子里不出来,我们等不到你招呼,只能集体来给你道喜了!”

谢芳华刚要往火炉地添炭火,闻言手猛地一顿,转头看向院外。

秦铮筷子亦是一顿,同样看向院外,只见以燕亭为首,一群人顶着夜色进了落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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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已过,感谢大家陪伴我走过七天的大更,接下来万更,我尽量坚持,能坚持多久是多久。为了码字,我几乎取消了一切活动宅在家里,我也是蛮拼的!

另外感谢咱们月票每日在大家的努力下提升,我已经足够满足。爱你们!

今日上墙者:昕玥格格,lv2,童生[2015—01—21]“啊啊啊我居然在思考芳华的脏衣服谁给她洗呢她现在可不能沾凉水哦,屋里也没有小丫头而且,铮二爷也没打算戳穿误会,他肯定也不会舍得别的男人碰自己未来媳妇儿的内衣难道难道!哦哦哦,不知道明天情大会不会写这个问题捏铮二爷洗脏衣这可比喂药有震撼力啊╮(╯╰)╭”

作者有话:我不得不佩服咱们家小伙伴们,这也能猜到,你们的情商真是太强大了!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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