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露出冰山一角,认怂的余子清(12k)(2/2)
至少这家伙还不是疯到失去理智。
就连二皇子,背地里都会暗骂,你说那安家,没事干去招惹那疯狗干什么,那疯狗没追着人咬就不错了,你还没事干了去咬他干什么
不就以前死了几个嫡系成员么,家大业大的,死个儿子再生十个不得了。
现在好了吧,想生都没得生了。
宋承越瘫在那继续看资料,整个人都跟躺平等死似的。
最近几个月,最大的大事,自然是印家被人绑架了。
那么热闹的事,宋承越都没派锦衣卫的人去参合一脚。
对外的说法呢,是锦衣卫的名声太不是太好,这种事去参合一脚,若是成功了,都可能有人说着是锦衣卫自导自演,为了拉拢印家。
若是失败了,那大概率这口黑锅就顺手扣在了锦衣卫头上,也顺手扣在了大乾头上。
宋承越说的理直气壮,别人想要反驳,都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宋承越不但不去参合,甚至还严令锦衣卫的人,绝对不能出现在那些人五百里范围内。
谁在这个时候去参合,谁就是想给大乾招惹事端的叛徒。
这都是对外的说法,实际情况呢,是宋承越看到锦岚山参合进去了,封家的人也在,甚至大震的襄王都去参合了。
襄王参合进去,没人感觉到意外。
襄王为了救他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也没人会觉得这事有大震参合其中。
锦岚山参合进去,宋承越就有些意外了。
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去给锦岚山的人拖后腿就行。
虽然七号没答应他所求之事,但给他的情报,却也让他现在的位置坐的安稳了很多。
给了他时间,给了他机会,可以去清理掉一些锦衣卫内部的不安分因素。
间接也是给了他一丝生机。
让他的情况好了不少,这些日子,他已经悄无声息,合理合规的坑死了好几个锦衣卫里的钉子,对于他来说,就是钉子的家伙。
顺势也开始顺藤摸瓜,找到了一点点线索。
而那点线索,隐约指向的,就是一个未知的势力,他都不知道的势力。
他的女人全部惨死,血脉后裔死的只剩下两个,对于一个标准的乾南人来说,这就是最标准的血海深仇,倾尽东海之水,也无法洗刷的滔天血恨。
他追查到,有一个一直暗藏的势力,在整合神朝之外的力量。
从一开始,找些弱点的修士,让他们做点事,给他们报酬,表面上看就是一些普通的雇用。
散修之中,这种事非常常见,尤其是在修为低的时候。
慢慢的,互相之间有了信任之后,便开始一点一点的加码,筛选势力的成员。
这些日子,死掉的几个有官身在身的锦衣卫成员,都是因为这件事而死的。
因为大乾有个地方,死了个小小的县丞,他便派了那几个钉子去查这件事。
他们查到了牵扯到那个隐藏起来的势力的冰山一角时,就因为意外而死了。
谁也说不出宋承越什么不对的地方。
宋承越也完成了自己要的小小试探。
但最近,南海出现了变化,暴风暴雨罕见的消失了十来天,整个南海都开始变得平稳了不少。
宋承越派人去追查这件事的时候,发现那个势力的人,好像也在追查这件事。
而且动作比他还要快,那些人还有些焦急的意思。
在大乾的沿岸,有人竟然能比锦衣卫的人,更先知道一个消息,这事就不太正常了。
到了今天,有一条新的情报,出现在宋承越手里,他就知道,这事不对劲了。
有一个元神境强者,遭受重创,从大乾的西面,进入了大乾境内。
那位强者应该是元神遭受的重创,而且似乎还在逃命,以至于连自己的行踪都没法遮掩隐藏的很好了,被锦衣卫的探子发现了。
可是锦衣卫的探子,从大乾西面出去,一路深入到银湖禁地附近了,也依然没有探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是察觉到,荒原南部和银湖禁地,更南的地方,海岸线附近的南海,比大乾这边还要平静。
而按照锦衣卫的情报,整个大乾境界,所有的元神境强者,没有一个受伤的。
天下有名有姓的元神境强者,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一个元神遭受重创的。
这么多消息汇聚到一起,宋承越能在那繁杂的情报里,找出来之对上的事情,就只剩下那个势力,还有印家被绑架的事了。
兜兜转转,不想去参合,绕了一圈,却又碰上了。
他现在可以非常确定,能让锦衣卫,能让他这个指挥使,都不知道分毫底细。
除了那个不知道隐藏了多久的势力之外,就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
他追查的血海深仇,印家被绑架,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元神境强者。
统统都跟那个势力有关。
而他现在也有足够的理由,扩大一下范围,请一下外援,在明面上追查了。
关上抽屉,宋承越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锦衣卫衙门,又来到了琅琊院。
看着从天而降的石俑傀儡,宋承越面带微笑,客气的抱了抱拳。
“不用去通报了,锦衣卫刚查到一条消息,为了琅琊院诸位俊杰,和诸位院首的安全,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来亲自告知一声。
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元神境强者,元神遭受重创,从我大乾西部,潜入到我大乾境内。
我锦衣卫的人,很显然无法追踪到这位强者的行踪。
只能大概知晓,他往帝都这个方向来了,请诸位院首,务必保重。”
丢下这句话,宋承越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那石俑傀儡难得也回了一礼,立刻回去通报。
这事可不算是小事了。
体修还好,起码明晃晃的出现,琅琊院最担心的,就是元神境的炼神强者。
尤其是这种没有提前打招呼,还是因为遭受重创,逃入大乾,跟着潜藏起来的元神境修士。
是敌是友未知,那就只能先当做敌人做准备了。
而元神境修士,元神遭受重创之后,能恢复的方法的确不少,可大部分正常的办法,都是需要价值极高,数量极为稀少的天材地宝,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温养恢复的。
而不正常的,犯忌讳,也不需要天材地宝的办法,也是有的。
其中就有一种效果不逊色与天材地宝进补温养的邪道办法,以修道者的神魂作为引子,以其道行为药,再加上炼神修士的阳神为玉液,炼就宝丹,温养修复元神。
效果可能会更好,需要温养修复的时间,可能也不需要数十年上百年。
因为这种事,曾经真的发生过。
宋承越乐呵呵的回到锦衣卫衙门。
有一说一,借助琅琊院的力量,那是真的好用。
这些家伙,找名义上的理由,实在是一把好手,再加上他们也有力量,那就更容易了。
以那个不明身份的元神境强者为切入点,就让琅琊院的人去做事吧。
因为琅琊院的人真的不敢赌的,他们必然会第一时间,将那个元神境强者找出来。
不明身份,元神遭受重创,这两个理由,就足够了。
宋承越再给加了一条,向着帝都的方向而来。
就不信琅琊院的人不急。
他们一定会去挖出来那个家伙,必要的时候,甚至会动用琅琊院的九阶强者。
哪怕最后证明那人不是邪道,琅琊院也会给补上一份天材地宝,帮助对方恢复。
他们做的事,就成了好意。
明面上不说,但自从上一次出现过类似的事之后,其实大家都默认了,不明身份,元神受创,还藏头露尾的,就是邪道元神境。
宋承越不想管那个人死活,他只想等琅琊院的人,将其挖出来之后,弄清楚他的身份。
以其为切入点,光明正大的追查其后背的势力。
甭管什么势力,藏的有多深,明面上都肯定有东西,或者是一个大商号,或者是一个宗门,反正明面上肯定得有。
不然的话,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却还是全部隐藏,根本没法发展,没法壮大了,而且也更加引人注目。
只要明面上有,他宋承越就敢像疯狗一样冲上去咬人。
……
昏暗的密室里,一个黑袍人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身上的气息,晦暗不明,时不时的涌现出一丝元神的力量,元神金液不受控制的逸散而出。
而他的对面,一位老者坐在那里,面色冷淡。
“你太大意了,竟然被锦衣卫的人发现了踪迹。
宋承越还大摇大摆的上门,告知了琅琊院。
琅琊院不可能放任一个不明身份,藏头露尾,元神遭受重创的元神境强者,在大乾境内藏着的。
有了曾经的先例,他们一定会不惜代价的把你挖出来。”
“我有什么办法”黑袍人咬着牙,说话的时候,都在强忍着痛苦。
“我的元神,被直接撕裂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化身死了,却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强者。
只是一瞬,一瞬的时间!
他差点就把我当场碾死,就像是碾死一直蚂蚁一样,你懂么
起码是十阶,不,起码是十阶巅峰的强者!
你们只是告诉过我,那里是大兑的一个封印,你们要去从里面挖出来那个东西被封印的‘神’。
你可别给我说,那已经消失的大兑,竟然有能力,可以将一个一瞬便差点把我碾死的可怕存在给封印了。
你也别告诉我,我的化身就死在那个东西的‘神’手里,我之前遇到的也是祂。”
对面那人沉默不语,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惊悚。
“你说的不错,大兑的确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那个封印里,也绝对不可能有那种存在。
但是有关大兑的记载,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能找到那个封印地,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你应该想想,是不是你的化身,招惹了什么可怕的家伙,还让他发现了那是化身。”
“化身之法,也是你给我的,你曾说过,这化身之法,乃是最完美的,哪怕是死,也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的。”黑袍人沉声道。
“……”
那老者沉着脸,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怎么知道那化身之法能被人看穿的
他要是知道,自然就会将其改的更加完善,更加完美。
可在他眼里,那化身之法,的确已经改无可改,已经非常完善,毫无缺点了。
无论人窥视也好,探查也罢,哪怕是从其出生开始追查,都是毫无破绽的。
他无法想象,缺陷在什么地方。
“我会派人再去那深渊查探的,但是你现在,不能再继续留在大乾了。”
“我不留在大乾,你觉得我能去哪我再不恢复,我的元神就要崩碎了。”
“你绝对不能在大乾露面,更不能在琅琊院面前露面,我会给你找来合适的天材地宝,你去大离也好,去大震也罢,哪怕你出海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大乾。”
“嘿,这是要过河拆桥么”黑袍人冷笑连连。
“不是,是你在大乾露面,你死定了,今年正好出门云游的人少,再加上回来的,琅琊院里还有三位元神境,五位三劫境,你若是想死,你尽管试试,看看他们看到你这张脸之后,会不会第一时间将你击杀,到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行吧,正好南海最近似乎开始平复了,我去南海,再探查一番,另外,你们可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这一次你们功亏一篑,全军覆没,东西也不见了。
还暴露了深渊的毒,还有深渊裂缝。
我早就说了,别让赵天程那个废物邪道去,你们却不信,只想着事情有变,好撇清关系。
你撇得清么
我的吴院首。
一个锦衣卫的疯狗,就让你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了吧
你以为跟你没什么关系,处理的干干净净。
那琅琊院里的那些人,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对待你”
黑暗里的老者抬起头,正是琅琊院的那位吴院首,曾经教导过安家修道者的那位院首。
黑袍人说的不错,最近的事,的确让他不太好过了。
因为琅琊院里的其他人,都不是蠢货。
哪怕明面上再怎么查,他其实都只是教导过安家的修道者而已,而他教导过的人多了去了。
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有人查到跟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怎么看都是干干净净。
可实际上,他没有证据,也能感觉到,琅琊院里,已经有其他院首,在暗中追查他了。
他也发现问题了,他处理的太干净了,反而让人起疑了。
可一直以来的习惯,做完一件事就处理干净一件事,等到出事的时候,再去补救,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继续保持着干干净净。
“这些事不用你管了,你要的天材地宝,我会差人给你送到南海的,这几天不行,太明显了,会被人察觉到的。”
“呵呵……”
黑袍人冷笑一声,起身消失不见。
等到只剩下吴院首一个人的时候,他冷笑一声,暗骂。
真是蠢货,那个赵天程是蠢货。
这个家伙也是个蠢货。
但赵天程就算了,一个邪道,死了就死了,死了正好。
可这个家伙,他却没办法,必须不能让其死掉,因为后面还需要他办事,也只有他能办。
他们暗中找到了线索,一路追查,好不容易追查到,那个“神”,被封印在深渊里,还是大兑封印的。
那就只能请封印二姓出手了,可明面上,再怎么说,封印二姓都绝无可能对这件事出手的。
只能想办法逼他们出手了。
如今他们已经回来,那自然是化解了封印。
但是封印物却不见了。
接下来便是找到那个封印物了。
想到那个家伙的化身死掉了,听其描述,吴院首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里可不止是大兑的封印,大兑的封印也只是借用了另外一个最大封印的力量而已。
那个家伙的化身,肯定是招惹到那个大封印里的存在了。
被人家借助化身,给他打了个招呼。
幸好当时他从来没告诉这个家伙,那里还有个大封印,也没来得及说。
可自己却告诉他的化身了,目前来看,他也是没在碰到过他的化身,没来得及知道这件事。
现在也没机会知道了,吴院首也不准备再告诉他了。
让他就这么不知情最好,省的他知道了,再加上他元神被撕裂,弄不好还会给那里的可怕存在创造出一个道标。
他们赌不起啊。
甭管再多的谋划,再周全的计划,其实都抵不上那等可怕存在。
他们谁都不敢去招惹那种被镇压了不知道多少年,依然拥有完整的灵智,可怕力量的家伙。
敢去火中取栗,谋划锦岚山沉睡的那个大家伙尚且能被大兑封印的“神”,已经是极限了。
吴院首坐在此地许久,静静的等候。
忽然一个影子出现。
“那个家伙稳住了么”
“稳住了,只是他似乎意见很大。”
“无妨,能利用的时候就利用一下,利用不了的时候,就将其抛出去,他那种家伙,永远不可能跟我们站在一起的。”
“深渊那边出了点事……”吴院首将刚才的谈话说了一遍。
那影子沉默了一下。
“不要管那里了,需要一整层深渊来镇压的存在,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去试探的。
先弄清楚封印物在哪,拿到那个‘神’的封印物再说。”
吴院首听到那“一整层”三个字,顿时心中一凛,心生寒意,立刻点了点头。
“我明白,不会去试探的。”
……
时间一晃六个月过去了。
余子清老老实实的宅在家里,手里有一枚捏出来的金币,正在反复跳跃。
每天早中晚,暗示抛金币打卡。
永远猜正面,而那金币,无论他怎么捏,怎么调整变形。
按照的记忆里的方法,控制力量,刻意去抛,的确能出现反面。
但只要他封闭自己的感知,不知道正反,那金币落地,就一定是正面。
他不知道,自己借来的运势得多强,才能连续六个月都是正面。
“卿青,别挖了,你看看你,都挖出来一身腱子肉了,来,陪我抛金币。”
“哥,别吧,只能猜反面有什么意思……”卿青面色一苦。
“那你来猜正面,让小树妖抛,绝对公平。”
余子清闭上眼睛,将金币丢给看热闹的小树妖。
小树妖抛出之后,金币落地。
“正面。”卿青立刻先猜。
“那我猜反面。”
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反面,余子清和卿青都是一脸无趣。
“小树妖,再来两次。”
第二次结果也是一样,赢的永远是余子清。
然而第三次金币落下,余子清随口猜了正面。
睁开眼睛一看,却见那金币是反面。
余子清一惊,看向小树妖。
“你动了么”
“没有没有。”
余子清自己拿起金币,封闭了感知继续抛。
连抛十次,猜中了六次。
余子清捏着金币,哈哈大笑。
“六个月了,我终于猜错了,哈哈哈……”
余子清迈步大笑着冲出去,小树妖的树干上化出一个惊愕的表情,卿青也是一脸的愕然。
他们不知道余子清这到底是不是有大病。
运气变差了,竟然这么开心。
余子清冲到老羊所在的洞穴里。
“老羊,我今天终于猜错正反面了!”
“噢,过去了”
“应该是的,我试了,十次,我猜错了四次。”
余子清眉开眼笑,笑的合不拢嘴。
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运气变差的时候,自己会笑的这么开心。
真刀真枪的干架,他不怕,可这种玄而又玄的事,他是真的有点怂。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借助好运势,达成的事越难,影响越大,那可能要付出的代价自然就会越大。
所以,他最近都没敢让做牛肉干的饿鬼继续做了。
他生怕那饿鬼,借助他的运势,真的把他最初吃到的那种牛肉干做出来,这件事的影响那可就太大了。
每天除了日常修行,余子清就只敢抛金币做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