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是人间四月天(2/2)
我握着她的手,感动地说:“这都是我的心里话,不说我憋在心里难受。”
她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这个人很相信感觉,所以我对我认定的感情都特别执着。”
她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笑意,我明白,大概是因为最近许总好几次出门应酬都带着她一起的缘故。为了许总,她也是拼了,动不动找我一起喝酒,为的就是锻炼自己的酒量。
今天,她又喝得小脸红扑扑的了。我打趣道:“这不单单是指和我的感情吧是不是还有某些人啊”
她的脸瞬间更红了,她低着头羞涩地说:“嗯,最近许总对我特别好。前段时间他出差,还给我带了礼物。”
我对许总的了解并不深,因为我们能够见上面的机会实在不多。但是许总给我的感觉和曲歌不太一样,许总是宰相型男人,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说话的语速很慢,身上总是透着一种富贵的气质,让人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种儒商的感觉,。曲歌则不同,曲歌的气场更像一位沙场驰骋的将军,得意时放声大笑,失意时再接再厉,他霸道中带着细腻,狂野中兼具温柔,给人一种很有血性的感觉。
和陈珂相处久了,我渐渐就明白为何我们会分别喜欢上曲歌和许维钧。陈珂的气质像莲,有种淡雅别致的美,她就淡淡地往那儿一站,就能让人觉得莫名地亲近;我的气质应该是野草吧,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能坚地活着,带着一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韧性。
我喜欢家乡田埂上遍地的形形色色的野草,小时候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田野里帮妈妈收集大大小小、品种各异的野草回家。野草命虽贱,却生来带着一种独属于自己的高傲,它在最恶劣的环境里也能尽情地随风飘摇,它不畏狂风暴雨,它不怕牺牲不怕重头再来……我觉得我就是家乡田野里的那一株株碧绿的青草的化身,我有我独有的柔软和坚强。
我和陈珂说起我小时候的故事,说起我小时候吃过的苦,说起妈妈一次次严厉地逼着我爬上家乡大大小小的山顶。妈妈说山顶的风景才是最好的,爬不上就永远看不到最美的风景;妈妈说做人就要站得高看得远,不能目光短浅只停留在自己的眼界范围内;妈妈说我从不觉得自己窘迫,因为我的精神世界并非一片贫瘠……后来我看到网上所推崇的“穷养男富养女”的思想,我并不能苟同。
因为在我看来,一个人的教养与物质上的穷富无关,与精神上的穷富才息息相关。妈妈一辈子把一批又一批的孩子送出大山,看着他们一个个在祖国的各行各业里发光发热,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性别或者出身而夭折,其原因的根本是在于他们的精神世界从小就比许多人富饶。
我和陈珂说着说着,渐渐地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提到“母亲”一词最容易戳中我的泪点。陈珂也被我感染了,陈珂拉着我的手说:“你这么说,我真的特别想见见你的妈妈。”
我用纸巾拭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我笑着对她说:“三年后,我一定要在这座城市里买房,把我的母亲接到她梦想的城市里生活。那时候,她也退休了,我想好好陪着她,哪怕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想好好陪着她。”
我这么一说,陈珂忍不住就笑了,陈珂说:“得了啊,哪有闺女这么恋娘的,等你以后真有老公了你就不这么想了。我真羡慕你,我和我妈妈就没有这么好的关系,我们大概年年在一起的缘故吧,动不动就拌嘴,我妈妈个性火爆强势,从小对我和我爸就大呼小叫的。我和我妈妈关系不好,和我爸爸关系比较好。”
“我和我爸爸的关系一直比较淡薄,因为爸爸总是常年在外,但是他又爱喝酒爱赌博,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我读书都是靠妈妈教书和做农活供出来的,爸爸没帮上什么忙,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提起爸爸,我有些莫名地失落。都说父爱如山,我却很少感受到父爱的温暖,印象中从小大大小小的片段都是我和妈妈,爸爸很少出现,就算是过年回家,他也不爱待在家里,喜欢走街串户去别人家赌博喝酒。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我妈妈现在天天催着我相亲,说我都快变成老姑娘了,还没有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每次吵架都把我气得不行,我都巴不得住在外面了。看你那么坚强地活着,我觉得自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好好的,也没受多少苦。”她边说着,边亲昵地搂着我的手靠在我的肩膀上。
“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都有自己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亲爱的,我们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说说你和许总好不好”我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便转移了话题,不愿意再在这件事情上伤感下去。
“许总说他暂时不想考虑婚姻的事了,想等他儿子长大了能接受他再考虑我仔细想了想,我想,大不了我不结婚,我就一直陪着他这么走下去。”陈珂和我一样在爱情里的姿态都是卑微而执着的,认定了就执迷不悔。
“那你们现在关系亲密吗”我问道。
“前几天去饭店,他搭了下我的肩膀,这样的关系算亲密么”她天真地问我。
“不算。”我知道很打击她,但还是实话实说。
“那就没什么了,还有一次过马路,他牵着我的手走过去的。”她说。
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同样是缓慢流淌的过程。越是成熟的男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便越是慎重,所以等待的过程也越是漫长。我愿意等,陈珂也愿意等,或许在很多人眼里觉得我们很傻,可是在我们自身看来,用大半生的长度去确定一个人值不值得终身托付是极其有必要的,因为我们下的,可是一辈子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