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同归于尽(1/1)
如果幽月狼王刚才没有把事情想个通透,听到丁春秋这番话,它一定会感恩戴德,立刻磕头如捣蒜,说什么也要先让丁春秋把化功大法停下来。那种法力不断流失,且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然而阴差阳错之下,幽月狼王刚刚想明白了丁春秋施展化功大法一定有所局限,转眼丁春秋就装模作样地说了这么一番话。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幽月狼王顿时窥破了丁春秋的底牌,它底气顿生,说话也硬了起来。
丁春秋错就错在城府不够,耐性不足,如果他不说这些话,依旧强撑着,那么过不了多久,幽月狼王自己就会崩溃了。本来幽月狼王只是猜测,它并不能肯定自己所思所想,万一他猜错了,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没有任何缺陷,能把它给活活炼死,那怎么办何况随着法力流失越来越严重,幽月狼王的心态会越来越紧张,它一定会是先出错的一方。
只是没想到丁春秋自毁长城,自己拆了自己的台,他这一番话表面上强硬,实则把自己的底泄了个干净,色内厉荏外强中干,被幽月狼王一眼看穿。丁春秋还不知道幽月狼王已经看穿了一切,事实上他的情况的确非常不妙,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化功大法名头那么大,为什么在玉虚教和混元教却声名不显人家得了逍遥上下两卷,难道会把这门绝技给遗漏了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首先化功大法太过歹毒,对玉虚和混元两教来说,作为通灵界的扛把子,十三大派之一,用这样歹毒的功法会招人非议,惹来无端的麻烦。其次化功大法本身也有极大的缺陷,并非完美的功法。
化功大法功效之强大毋庸置疑,能令人毕生修行顷刻间化为流水,只是这门绝技修炼起来也极为苛刻。如丁春秋这般,修炼化功大法时,要先引来五毒之物,将其剧毒涂抹在手上,再以秘法吸入体内。待功成之后,每隔一月就要再度以剧毒之物涂抹双手,有一日耽搁,不但功力减退,体内积累的毒素没有新毒克制,不免渐渐发作,为祸之烈,实在是难以形容。
星宿海正是以毒物众多出名,这里是丁春秋修炼化功大法最佳的场地,所以他不虞没有毒物吸纳。只是体内剧毒不仅需要新毒克制,同时还需要他本身的法力压制才行。丁春秋之所以不敢轻易动用化功大法,就是害怕万一法力不济,体内毒素反噬,到时候悔之晚矣。
幽月狼王以神木鼎暗算了丁春秋一记,使得丁春秋身受重伤,紧跟着幽月狼王就冲了过来,要一鼓作气取了丁春秋的性命。丁春秋实在无奈,只得用出了化功大法这真正压箱底的绝活,这绝招一用,当时确实收到了效果,把个幽月狼王吓得魂飞魄散,所有的攻势自然也都化为乌有。不过丁春秋自身的情况实在太差,他重伤未愈,法力激荡难以自抑。施展化功大法对付幽月狼王的同时,丁春秋体内的毒素也已经渐渐开始露出了造反的苗头。
一旦丁春秋体内积存的法力不足以压制毒素反噬,那他就彻底完蛋了,上百年积累的剧毒之物,发作起来一定能让他生不如死。这样看来,倒也不能怪丁春秋城府不足,他属实是被逼无奈。
幽月狼王并不知道化功大法有这样多的禁忌,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这诸多的限制,化功大法足以称作天下第一绝技,和北冥神功比肩。不过幽月狼王心机狡诈,他能想象得到,丁春秋一定是出了问题才会露出马脚,这种情况下,幽月狼王掌握了完全的主动。
场面上,幽月狼王正在被丁春秋克制,法力源源不断被化去,看似坚持不了多久,但真正先坚持不住的,一定会是丁春秋。
丁春秋自知情况不妙,他还想努力挣扎一下,于是对幽月狼王说:“大家都是葬龙池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完全是照顾你的面子,你还这么不领情我要是不放手,你猜会怎么着你不仅法力被化去,整个人都要化作一滩脓水!我要是你,就立刻发誓,发个誓言而已,又不丢脸,就算丢脸,总比丢命要强吧”
这番话一说出口,更显得丁春秋底气不足,幽月狼王心中大定,假意为难道:“发誓倒是不难,不过我怎知你说话会算话万一我发誓不能与你为敌,转过身来你却要打我,我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岂不是要被你欺负死”
“你是不是傻我要是想打杀了你,现在不就可以干嘛还要给你发誓的机会”丁春秋苦口婆心地说,“我这人最是心善,见不得别人一生辛苦修行统统化做流水的凄惨模样,因此才给你这最后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
幽月狼王心中冷笑,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堂堂星宿派掌门,竟然说自己心善!修炼化功大法这样歹毒的功夫,还说什么不忍心见到别人的修行化作流水你要是真不忍心,干嘛炼这个化功大法简直脱裤子放屁,十分的假惺惺!
到了这个时候,虽然法力被化去的速度越来越快,幽月狼王反倒不着急了,它悠然自得地说:“老实说,我这辈子杀生无数,自觉罪孽深重,就算法力全部被化去都不能赎去万一。唉,你就超度了我吧,其实,我不想活了。”
“什么”丁春秋陡然变色,转眼他就明白过来,自己已经露馅了,不然的话,幽月狼王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来你已经看穿了我,”丁春秋阴郁地说,“不过你肯定没想过,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说话的同时,幽月狼王身上那股巨大的吸力变得轻缓了许多,不过延绵不绝,持续经久。幽月狼王不明所以,不过有种很不妙的感觉笼罩了全身,它不由得问道:“你待怎样”
“同归于尽咯,还能怎样”丁春秋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