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结婚(12)(1/2)
闫思弦心情很好。
那张支票上的金额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人就是这样,没指望能回头的钱,突然拿回来了,就有种捡了钱的感觉。
所以闫思弦立即提议去他家吃夜宵,他还掏出手机来,这就要让自家酒店送货上门。
吴端制止了他。
“附近找家店吃点得了,吃完我还得回来继续勘验现场。”
闫思弦挑挑眉,“我以为你要先去跟熊思超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咱们大陆法系本来就看中证据,看轻证言。眼下,虽然有了一份那贩毒小子的证言,可你仔细想想,证言没有关键证据来得扎实。
熊思超的谎已经撒出来了,他不会凭着一个人的证言就认罪。”
闫思弦回头看了一眼疑似案发现场的出租屋方向,天黑,看不见了,他干脆回过身来倒着走,“可就那个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出租房,你还指望从那儿找到什么”
吴端叹了口气:“那你有什么思路”
闫思弦道:“我觉得是时候去见见李洁玉了。”
“可她有精神问题。”
“你担心……”
吴端突然伸手拽了一把倒着走的闫思弦,“看路。”
局促的小巷里,闫思弦被他拽得脚下一踉跄,扶了一把吴端的肩膀,躲过了横在路上的两块砖头。
“我去这谁啊,太不讲公德了吧!”闫思弦再不敢倒着走。
他又继续道:“李洁玉虽然有精神问题,但从熊思超的描述来看,她在医院接受了正规治疗,并且出院回了家,说明她的病情绝非不可控。
而且她还有意识跟熊思超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从这一点来看,正常交流应该是没问题的。
当然,不排除她跟咱们装疯卖傻,但这么一来她就露了破绽,我们可以从侧面知道她有事隐瞒。”
吴端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精神病人的证词并不具备法律效力,你知道的吧”
闫思弦点点头,又摇摇头,“所以我的目标不是李洁玉。”
“那是……”吴端改口道:“那个男人!你觉得他跟李洁玉有关系”
闫思弦笑道:“他是关键人物,你想啊,他既然能去林岚那儿拿钥匙,还见过熊思超,就说明在整件事中,他至少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况且他还很有可能直接参与了杀人。说不定她跟李洁玉也有某种联系呢。”
“你想从李洁玉那儿得到更多这个男人的信息”
“只能试试,”闫思弦道:“至少比你在那小黑屋里找线索强点吧。”
吴端耸耸肩,“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还是要回去复勘一遍现场。”
“明白明白,”闫思弦道:“痕检是我短板,就不跟着掺和了。”
……
第二天一早,闫思弦车上。
吴端没精打采地歪在副驾驶座上。
闫思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少侠,看你这脸色,昨儿晚上少说一夜七次啊。”
“滚!”
骂完,吴端又道:“是不顺,跟你说的一样,我连那屋里地上有几捧灰都搞清楚了,就是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看来痕检的线是彻底断了。”
闫思弦却道:“这不是正常现象吗,可不像你啊,以往你可不会因为这种情况灰心。”
吴端道:“也不像你啊,我以为你会开嘲讽技能呢。”
“嘲讽为什么因为你把一条线索跟到底你也太小看我了。”闫思弦道:“从一开始,我们在这方面的意见就是一致的,但凡有线索,必然追查到底,要么有所发现,要么彻底凉凉。
咱们之所以能找到人证——就是贩毒那小子,不就是因为坚持了这一原则吗。
他恰好能遇见隔壁的人概率其实很小,咱们不还是顶着压力把人揪出来了吗要是昨儿因为概率小就不往下查,就会错失这一线索。”
吴端终于也露出了老父亲特有的慈祥笑容,“你知道就好。”
闫思弦故意忽略他这蓄意报复的笑容,使得吴端有劲儿没处使,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暗自皱起了眉头。
闫思弦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吴端:“你笑什么”
“没,”求生欲让闫思弦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快睡会儿吧,等到了地方见了人还有好多事儿呢。”
见吴端眼睛里满是血丝,他又从两人中间的杂物匣里摸出一瓶眼药水,“我没用过呢,新的。”
吴端:“握草你怎么啥都有,哆啦a梦吗”
“可能是因为……”闫思弦认真想了想,“我有钱。”
吴端:可以可以,很强势,很社会,真想给你鼓掌啪啪啪啪……
点了眼药水,没几分钟吴端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见熊思超小时候受他指使,逃学去网吧挂qq等级,结果被家长暴揍一顿,一会儿又梦见熊思超在留置室里可怜巴巴的样子。
梦不停,等到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整个前半生都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闫思弦一直专心开车,直至吴端醒来,他看了一眼对方脸色,顿时皱起了眉。
“病了”
他伸手就去摸吴端的脑门,刚一摸上便感觉到烫得要命。
“啧。”
闫思弦也不多话,四下里看着。
吴端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是病了,起身从后座捞过一件衣服盖上,又拿起车门内侧置物匣里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你干吗”闫思弦道。
“喝点凉的,物理降温。”
“靠!”闫思弦一把抄过余下的半瓶水,却见吴端没事人似的,还提醒他道:“你好好看路,发烧小毛病,我可不想交代在这高速路上。”
闫思弦无奈,这种时候又不愿跟他多说,只道:“你再睡会儿吧,我找就近的医院。”
“真不用,咱们以正事为……”
他话才说了一般,闫思弦已经从一条岔路拐出了国道。
在那岔路的出口处有个交通提示牌,牌子上写着距离某县18公里的字样。
吴端便不再说什么,闭起了眼睛。
闫思弦将车开得飞快,到了那“某县”,吴端听到他用手机导航往医院开,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吴端便跟着下车,一边往医院门诊大楼里走,一边小声嘟囔道:“真没事,八成昨儿晚上勘察那出租屋的时候穿得单,这点小病能扛过去……”
闫思弦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认怂地噤声。
进了医院,挂号时吴端还逞能,要求自己去,结果被闫思弦拎到等待区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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