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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你不可越雷池一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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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似乎有个声音在门内向她呼唤,诱惑着双脚迈向里面。然而,越来越快的心跳却如某种警告——禁区!禁区!你不可越雷池一步。

但是,春雨的手指还是缓缓伸向了门板。

“s!”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差点让她踉跄倒地。

心惊肉跳地回过头来,只看到一个高瘦的男人,身材挺拔地站在凉亭正中。

他不是高玄。

凉亭里站着个典型的英国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柔软的灰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那双大而有神的灰色瞳仁,正盯着春雨的眼睛。

“你是谁?”

春雨抢先问出了这句话,因为这双灰色的眼睛让她感到不安。

他拧起眉毛摇摇头,不动声色的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春雨小姐吧。”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chunyu”的发音还比较标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微微笑了下,唇上两撇灰色的小胡子,显然经过精心修剪,颇有几分《乱世佳人》里克拉克·盖博的扮相。

“盖博”从凉亭里走下来:“饭店前台登记着你的名字——chunyu,那么特殊的名字,当然令人印象深刻了。”

春雨警惕地问:“你凭什么偷看客人的登记信息?”

“因为我是旋转门饭店的老板,我叫ealbert。”

e和albert都是英美常见的姓名,中国大陆通常将e译成“乔治”,将albert译成“阿尔伯特”或“艾伯特”。

中国人喜欢简短的姓名以便于记忆,所以春雨决定叫他乔治·艾伯特。

乔治·艾伯特向她伸出了手。

这只骨节细长的大手放在春雨面前,让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春雨将绵若无骨的手抬了起来,立刻被握在艾伯特的大手中。他握手的力量恰到好处,体温传递到手背的皮肤,让她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让我猜一猜——”他转到了春雨的身后,正好挡在那道月亮门前,“你来自中国对吗?”

春雨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点头不语。

他又露出了盖博式的微笑:“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

“sprgra”。

她再一次把“春天的雨”告诉了对方。

“啊,多么有诗意的名字。”

但春雨并不领情,她指了指艾伯特身后的月亮门,意思是你挡了我的去路。

“对不起,饭店对客人开放部分到此为止,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这道门后面是什么?”

艾伯特还是笑笑说:“是我的私人花园,我不希望有外人打扰。”

“好吧。”

春雨还是疑惑地看了月亮门一眼,那道高高的粉墙后面藏了些什么呢?该不会是一座穿越时空的苏州园林吧。

艾伯特陪着她一起向外走去,转到那条幽静的小道上,她忽然问道:“艾伯特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ra,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我会全力为您效劳的。”

好一个“春天的雨”小姐,叫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略显腼腆地问:“这里为什么要叫旋转门饭店?”

“因为从许多年前起,这里就叫旋转门了。”

春雨注意到他用的是“revolvgdoor(旋转门)”这个词,而不是饭店的全称“revolvgdoorhotel”。

“对不起,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原因。”

他的小胡子翘了一下:“旋转门不需要原因。”

这句话让春雨哑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茫然地跟着他走出花园。

回到饭店大堂里,艾伯特风度翩翩地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告诉我。”

说罢他迅速消失在楼梯的转角里。

北京时间2005年5月28日下午5点整

上海。

外滩朝向东面见不到落日,只有黄昏时分的余晖,洒在黄浦江对岸的无数摩天大楼上,金茂的玻璃外墙发出金色的反光,倒映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也倒映在我的脸上。

此刻,我正趴在外滩防汛墙上,也是许多年前被称为“情人墙”的地方,只是现在的周围都是旅游团队了。

手腕上的表针正一格格迈向整点——那个声音响起来了,从我的身后几十米外的高处,洪亮地播放着《东方红》的旋律。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整。

回头仰望海关大钟,钟声从高高的钟楼里传出,方圆几公里内的浦江两岸,都被这声音笼罩。小时候,我家就住在外滩背后的江西中路,时常听到海关大钟的巨响,也常常从背后眺望钟楼的背影——幻想那上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某个神秘的人物隐居于其中,每到整点就会用力地敲响大钟。

钟楼是种奇特的建筑,至今我仍几乎每天都在钟楼下度过几小时。钟楼里具有宇宙赖以存在的基本元素——时间,还有包含人类智慧的机械装置,时钟的发明本身就是历史进程中的大事件。古今中外许多文学作品里,大钟依然是重要的道具,就像巴黎圣母院里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也许每个钟楼里都有一个诡异的故事,一颗痛苦的心灵——大本钟也有吗?

上午,我已从网上证实了大本钟停摆的消息,春雨发给我的短信没错,她确实亲眼目睹了大本钟停摆——从而证实了高玄在伦敦留下的预言没错。

我仍然仰望着海关大钟,据说这是亚洲第一大钟。不知春雨现在做什么?她从亚洲第一大钟脚下走出来的,在万里之外目睹了世界第一大钟的停摆,不晓得还会有什么离奇的遭遇。

黄浦江面上传来游轮的汽笛声,我快步走下外滩防汛墙。你猜中我要去找谁了吗?

半小时后,我敲开了我的表兄叶萧警官的房门。他还没有完全把时差倒回来,一脸倦容地给我泡了杯茶。但与昨晚相比,他的表情平静了一些,望着窗外傍晚的暮色。

“你看到网上的报道了吗?伦敦时间昨晚十点,大本钟停了将近两个小时。”

原来叶萧也上网了,从bbc的新闻里看到了这条消息。美联社和法新社也在第一时间做了报道,还有大本钟停摆当晚的照片,看来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了。

“是的,我看到了。”

然后,我把今天清晨接到春雨的短信也告诉了叶萧。

他像大多数警察摸摸自己下巴,眯起眼睛自言自语:“四年前高玄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天知道吧。”

“阴谋!”他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也许是出于警察特有的敏锐,“你觉得那行预言真是高玄写的吗?”

“难道不是吗?”

我心里嘀咕这些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一定——一定有个很大的阴谋。”

叶萧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同时嘴里喃喃自语,显示出了职业本性。

忽然,他拍了一下肚子说:“哎呀,我饿了。”

我偷笑了一下,他的厨房里只有方便面,这就是单身汉的可怜生活。

手机短信铃声响了两下,立即打开手机一看,没想到又是那熟悉的名字——春雨。

叶萧从我眼里察觉到了:“是她吗?”

我紧张地点点头,打开了春雨的这条信息——

“几年前高玄在英国一家医院住过段时间,你能告诉我那家医院的名称和地址吗?谢谢。”

看着这条从几万公里外发来的求助,我心神不宁地将手机交到叶萧手中。

叶萧警官看完短信,“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面部表情异常严肃。

沉默了许久,叶萧抢先说话了:“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是谁告诉她这些事的?”

“是我——”我有些尴尬地低声道,“当初高玄出事后不久,我就把他在英国的事情都告诉了春雨,当时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春雨有权利知道这些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她为什么去英国?该不会就是为了寻找高玄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的吧?”

“昨晚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春雨是去英国读书的,想在那边攻读心理学博士。”

“呵,她想学弗洛伊德吗?”

“你别笑啊,我觉得春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肯定能学好这门学问的。”

叶萧苦笑着挥了挥手:“别说这个了,先想想怎么答复她的短信吧。”

“把医院的地址告诉她。”

“你肯定这合适吗?我怕她卷进这件事会更麻烦。”

“春雨是个外表柔弱可怜,内心却异常坚强的女孩,我相信她能够应付的。况且她现在人已在伦敦了,迟早会找到那个地方的。”

窗外,夕阳已渐渐消失,不知此时的雾都伦敦有没有太阳?

叶萧倚着窗台说:“好吧!”

他不太会用我这台新买的手机,便把它扔回给了我,然后找出伦敦维多利亚医院的地址。

我即刻将这个英文地址输入在回复给春雨的短信中。

瞬间,数字沿着空气中的电磁信号传递到夜空中,再通过无数条光缆穿越欧亚大陆,跨过英吉利海峡抵达那个美丽女孩的手边。

耳边似乎响起了她的短信铃声。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8日正午

没有阳光的正午。

阴沉的天空下,伦敦被染成深绿色的电影画面,宛如十个世纪前“诺曼征服”的景象。大概是周六的缘故,中产阶级们纷纷去欧洲大陆度假,通往希思罗机场的高速路照例堵成一条长龙,再加上头顶的愁云惨雾,许多人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

龙舟紧紧握着方向盘,蜷缩在他的小polo里,见缝插针地超过前面一辆欧宝,继续爬行在无数小车中间。他正赶往机场,兜里揣着伦敦詹姆士大学的证明,委托龙舟作为马克·弗格森教授的研究生,领取教授昨天在飞机上留下的遗物。

汽车音响里放着那首好听的老歌《yestdayonceore》。但对龙舟而言,昨天并不怎么美好,昨天——黑色星期五,大本钟停摆,还有弗格森教授的死,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有关。当然,也与那个叫春雨的中国女孩有关。

还是yestday,他在机场第一次见到春雨,这个坐在出口处的女孩在抽泣,怜香惜玉的龙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虽然他已举着牌子,苦等了教授两个钟头,但还是油然而生了拯救她的勇气。她看来是第一次出国,长得还不错——应当说是相当不错,甚至用“漂亮”来形容还是俗气了,尤其那双动人的忧郁眼睛。

然而,他并不能帮助她,倒是她告诉了他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教授在飞机上死了!这女孩竟和教授同一班飞机,就坐在教授身边,看着教授在飞机降落时猝死。怪不得那么晦气啊,她并没给他留什么机会便走了。一开始还不知道真假,当他找到机场值班经理后,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龙舟提出要认尸——看一眼弗格森教授的遗体,但只有死者家属才能看。龙舟说教授没有家属,几十年来孑然一身,他是目前教授唯一的研究生兼助理。警方说他不能证明自己,除非得到大学开出的证明。龙舟只能开车返回学校,第二天拿到证明后再来。

詹姆士大学离此很远,回到学校肯定已是晚上了,龙舟索性去了市中心的威斯敏斯特。晚上十点半,他经过国会大厦,polo差点撞上了一个女孩——又是春雨。接下来,龙舟被她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多,才从那个叫旋转门的饭店回到了住处。

躺在床上已是凌晨一点半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论是飞机上猝死的弗格森教授,还是初到伦敦的美丽女孩春雨,都不断在龙舟脑子里闪过。2005年5月27日究竟是什么日子,该不是前世的讨债鬼都聚到一起了吧?

早上八点醒来,他确信自己没睡足三个钟头。起床后找到学校办公室,通报了弗格森教授的死讯,所有人都很震惊,学校给龙舟开了张证明,让他现在就去认尸。龙舟强打精神,给polo加满了油,踏上了去机场的漫漫征程。

当carpenters在音响里结束他们的吟唱时,希思罗机场的候机大楼已近在眼前了。

龙舟停好车,找到处理昨天事件的警官。在检查完学校证明文件后,警官带他去了机场警局的临时停尸房,要是再晚来半个钟头,教授就要被拉去市里的法医实验室做尸检了。

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难免提心吊胆。他被警官引入一间屋子,在白色的灯光下,一具尸体被从抽屉里拉出来——龙舟紧张地屏着呼吸,虽然这里温度很低,额头却沁出了汗珠。

随着警官掀开裹尸布,弗格森教授的脸庞呈现在了灯光下,他的嘴巴微微有些张开,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龙舟感到一阵恶心。尽管这张死者的脸已有些变形,皮肤呈现出植物般的青色,尸斑在皮下隐约可现。但龙舟还是回想起一个多月前,他开车送教授坐飞机去中国,在机场临别时看到的那张脸。脑海中活人的脸和死人的脸重合在一起,就像站在自己的坟墓前,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没错,这是弗格森教授!”

龙舟喘出几口粗气,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小房间,面孔青一阵白一阵的。警官轻描淡写地安慰着他,说这是大多数认尸者的正常反应。

好久才缓过来,龙舟再也不想呆在这种地方了,而警官叫他领取一下教授的遗物。

警官打开教授的旅行包让他清点一下,龙舟当然不清楚包里该有什么,不过他看到了几件教授常用的衣物,还有教授生前用的笔记本电脑,龙舟便代表学校全部签收了。

脑中不停地回放刚才死者的脸庞,龙舟扛着教授的遗物回到停车场。他将大包扔在polo的后备箱里,坐在驾驶座上发呆了许久。巨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汽车,而他的polo像个小不点,让他觉得这里像个巨大的坟墓。

突然,他的脸向左边转了转,竟发现教授就坐在他身边,还是那张停尸房里的脸,张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不!”

龙舟一下子叫了起来,不寒而栗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副驾驶座位上空空如也——原来他刚才困得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

又一次深呼吸起来,他摸着额头的汗珠,庆幸自己还在停车场里,要是开到公路上睡着了,岂不是要闯下大祸了。

在脑门上涂了些万金油,这是春节回国时妈妈特地塞到他包里的。总算醒了一下神,当他转动车钥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龙舟接起手机说了声“hello”。

“喂,是龙舟吗?”

手机里传来了悦耳动听的中国话,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耳熟,好像是昨晚的——

“你是春雨吗?”

电波那头停顿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令他满意的回答:“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快说吧,别不好意思。只要你在欧洲,任何忙我都可以帮啊。”

“你知道维多利亚精神病院怎么走吗?”

啊?龙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春雨要去精神病院?瞬间,脑中联想到昨晚她的古怪举动,似乎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啊,难道她是来英国看精神病的?

天哪,老天怎么对美女如此残忍啊——他几乎就把这句话给喊出来了:“听我说,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会帮助你的。”

“你说什么啊!”电话那头似乎隐约传来春雨的嘀咕:“你才是精神病呢!”

龙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尴尬地说:“对不起,我还以为——”

“算了,你现在能过来吗?我在切尔西区,我们昨晚到过的那家商场门口。”

“没问题,我这就过来!”

放下手机,龙舟风驰电掣般地开出了机场。

同时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维多利亚精神病院?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呢?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8日下午3点

切尔西。

今天是周末,好在英超联赛已于本月结束了,阿布的切尔西拿下了冠军,要是斯坦福桥有比赛的话,周围的街道恐怕会被挤爆吧。

春雨在商场门口等了许久,她穿着一件青色的衣服,就像这个绿色的季节。两小时前,她来到附近一条街道,是学校接待留学生的办公室。千辛万苦办理好入学手续,却被学校告之宿舍还没腾出来,暂时要学生自己解决住宿。一个半月后,学校会举行统一考试,之前几周将安排学生补习相关课程,这将决定留学生的新学年计划。

一辆蓝色的polo呼啸着停在街边,车喇叭响了几下后,车窗里露出一张年轻的中国人的脸庞:“喂,快点上车!”

龙舟终于赶到了。她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谢谢你。”

“系好安全带!”说罢他踩下油门,飞快地开过前面的路口,“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

“不错,真不错啊,不过我没有睡好!”他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接着开上了大名鼎鼎的国王路,六十年代这里是欧洲朋克和嬉皮士的大本营,而今却成了庸俗时尚商品的集散地,“我还以为,你到了旋转门那个鬼地方,就把我忘记了呢。”

“差不多吧,只剩下你的手机号码还没忘。”

龙舟耸了耸肩膀:“哦,那你记性蛮好。对了,你不是要找什么精神病院吗?”

“维多利亚精神病院,一个非常古老的医院,据说当年很多名人都在那里面住过。”

接着,春雨打开手机,念出了那条来自中国的短信,里面有我亲自键入的一条英文地址。

“原来是那个地方啊。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万里迢迢来到英国,就是为了要找一家精神病院?”他忽然一脸坏笑,“还以为你是来看病的呢。”

“我没病!”

“没病去什么精神病院?”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龙舟加大了油门:“蛮会卖关子的嘛。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帮你呢?”

“因为昨晚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一件重要事情。”春雨冷冷地回答,就像遭受了深深的委屈,“而且,当时你还差点撞死了我。所以——你欠我。”

“好一个讨债鬼,你好像已经给我烙上原罪了。”

她瞪了龙舟一眼,不再说话了,任由他把着方向盘向南飞驰…….

下午四点。

polo停在郊外的一条林荫道上,迎面是那道维多利亚时代留下的大门。

他们下了车,阴冷的风从大门里吹来,高墙后绿树摇曳,诡异的静谧。龙舟走到大门前,像囚犯般隔着铁栅栏向里面看:“这里适合拍恐怖片。”

“冲出疯人院。”

她随口念出了一部美国电影的名字。

铁门上挂着大锁,看门的警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询问有没有预约?春雨想了想说:“请问院长先生在吗?我想和他通电话。”

警卫很快拨通了院长办公室的电话,春雨战战兢兢地对院长说:“hello,请问四年前有没有一个叫高玄的中国人在这里住过?”

“gaoxuan?”电话那头传来了院长沉重的声音,“是的,我记得这个中国人的名字,不过他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女士,请问你是哪位?”

春雨低下头颤抖了几秒钟,轻声回答:“我是——高玄的未婚妻。”

“oh,原来你是——”院长显然很是惊愕,随即声音柔和了下来,“那请进来吧,我在院长办公室等你。”

院长又在电话里向警卫关照了两句。于是,警卫给春雨和龙舟做了简单的登记,便把他们放进维多利亚精神病院的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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