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太子(2/2)
而陈温斩无疑也是个智商高,情商高的人,比起殷玄,他性子桀骜,打小轻狂玩皮,少了一些隐忍的沉稳,对感情这种东西极为敏锐。
但不管是殷玄的沉稳不懂,还是陈温斩的桀骜敏锐,在对待聂青婉的这一件事情上,他二人都不会向对方倾诉。
其实今天殷玄也不大舒服,他不愿意跟聂青婉分开,可太子府一建好,他极有可能就要搬过去住,那样的话,他就不能天天见到她了,更加不可能天天陪她用饭。
但这些,他不能对陈温斩讲。
陈温斩也一样,他不舒服是因为他喜欢的姑娘怀疑他能力不行,如果她仅仅只是太后,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可她在他心里,不只是太后。
所以,去了马场,二人就都发泄似的狂甩马鞭,‘战’的如火如荼。
一圈下来,二人同时抵达,平手。
陈温斩笑,松开马僵,双腿往马脖子上一搭,身子往后一仰,小脑袋枕在了马屁股的前侧,他双手枕头,笑着看头顶的天空。
殷玄坐在马上,在他周围溜达,并出声提醒:“小心掉下来。”
陈温斩说:“我的马不会把我摔下去的。”
殷玄笑,故意拿脚去踢了一下他的马肚子,结果那马鸟都没鸟他,殷玄哈哈大笑:“还真的没反应。”
陈温斩说:“这就是我的独门训马术,你学不来的。”
殷玄打趣他:“这个独门好,到时候用在战场上,败了你的马也能将你驮回来。”
陈温斩生气了:“你特么也小瞧我。”
殷玄说:“没小瞧你,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常胜,战场瞬息万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你这训马术极好,可以教教我,改明儿我战败了,至少我的马还能把我驮回来。”
陈温斩笑,睇着他:“你还想过你会战败”
殷玄说:“在这方面你就不如我了,我会设想在各个场景里的战败情况,就拿那些兵书来说吧,每看到一个战胜的例子,我就会用自己的思想先去做一次战败情况的分析,然后看看是如何战败的,这样就能避免到了真正的战场上,自己真的战败。”
陈温斩说:“你这点子不错。”
殷玄说:“嗯,你下回看书的时候也可以试试。”
陈温斩说:“我特么老讨厌看书了。”
殷玄笑:“能把讨厌的东西改变成自己喜欢的东西,你的进步不小呀。”
陈温斩撇嘴,心想,不是为了太后,我能一坐书桌前就坐好几个时辰吗想着自己为了她而痛苦坐在书桌前的样子,陈温斩又笑了。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或许当初进宫的时候并不是他的本意,可后来看到了太后,留下与否,就是他自己选择的了。
他既选择了,自不会后悔。
而既留下了,他就不会让自己掉队拖后腿,更不会让太后对他失望。
陈温斩深知自己哪方面不足,所以,打那以后,他就很刻苦的看书了,这两年多的时间,别人看了多少兵书,他也同样看了多少。
这么想着,忽然就不难受了,她既怀疑他能力不足,那他证明给她看就好了呀,生什么气呢。
有生气的功夫不如再去提升自己。
陈温斩蹭的一下子就坐起来,拽起马缰,对殷玄说:“回吧,明天我来教你如何训马。”
殷玄笑,看他忽然之间精神奕奕的,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他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于是二人又回去了,各自去练兵。
晚上吃饭的时候殷玄对聂青婉说了今日陈温斩找他去兜马的事情,并说:“陈温斩训马确实很有一手,我觉得可以让他教教其他士兵们。”
聂青婉挑眉:“他今天找你去兜马”
殷玄说:“嗯,说是不舒服,我看他是心情不好,所以陪他去了。”
聂青婉默默地‘哦’一声,心想,那小子还真的因为她说的话而气在心里了,聂青婉失笑,现在的男孩子,还真是说不得呀。
聂青婉说:“你若觉得可以,就去办,时间你们自己安排。”
殷玄抬头看她一眼,轻声说:“好。”
这个好字落定,二人又各自安静的吃饭。
过了一会儿,聂青婉说:“今日跟大臣们商量好了授封太子的时间,是五月初五,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做朝服还来得及,虽说你现在的个子长的快,但一个月应该也不会长多少,所以明天上午,我会让内务府的人过来给你量尺寸,着手做朝服还有太子服以及冕服,明天上午你就不要去练兵了,来我这里。”
殷玄嘴角勾了一丝笑,说道:“哦。”
忽然就十分开心,吃完饭,他问她:“要散步吗”
聂青婉见他兴致勃勃的,笑着睇了他一眼,没拒绝,撑起手臂说:“走走也行。”
殷玄于是十分殷勤地去给她拿了披风,过来给她披着,他站在她面前,给她系着披风的带子,他比她高了,虽然她十三岁,他才十岁,可他明显要比她高了,站在她面前,都是低头往下看她了。
聂青婉眼角融了一丝笑,看他认真给她系披风的样子,想着聂音和任吉都没说错,这孩子虽然嘴上不承认她这个娘,可对她当真极用心,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此将来江山交给了他,她要离开,他也会同意的。
拿披风和穿披风是聂音做的活儿,如今被殷玄做了,聂音就去拿宫灯。
任吉也去提了一盏宫灯,不远不近地跟着。
三月底的夜晚,月虽明,却也冷,好在殷玄不怕冷,聂青婉吃饱喝足又披了那么厚的披风,也不冷,二人就极有兴致地沿着慈恩宫内外的拱桥或是庑廊或是碎石路走着,聊着殷玄练兵的情况,聊着聂青婉对出战的安排,聊着太子府的规划建设,聊着授封太子的事情,总之能聊的话题有好多。
越走越远,等回来的时候聂青婉就累的不想走。
殷玄几乎想都没想,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轻声说:“我抱你回去。”
聂青婉说:“我要让姑姑抱。”
聂音笑说:“你就爱累我,有殷玄抱你就行了,殷玄都知道心疼我呢,你这个亲侄女都还不如他。”
聂青婉说:“他还小,哪抱得动我走这么长的路。”
任吉笑说:“那我来抱吧。”
他说着,就要把宫灯递给聂音,让她先拿着。
殷玄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任吉递出了宫灯,他立马将怀里的女孩儿搂紧了,脚尖一点儿,在三个人意外的神情里提气飞起,朝聂青婉休息的寝殿去了。
到了殿门口,他也没进,他是直接想送她回卧室的,但太后的卧室,他从来没进过,他也知道他进不去,除了任吉和聂音,她甚少宣人进她的卧室。
殷玄只好把聂青婉放在寝殿的门口,等聂音和任吉,他二人赶回来了后,他就走了。
第二天一整个上午他都在聂青婉这里呆着,量身寸,下午他就去找了陈温斩,与他商量教习士兵训马一事儿,之后又喊了殷天野和聂西峰以及聂不为还有封昌,几个人坐在那里讨教了一下各自的训马术,然后取长补短,整一套兵用训马术出来,制定时间,统一教习士兵。
转眼,五月初五到了。
太子授封大典,但是,没有一个小国的国君们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