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老叫花子（2/2）

众人看着我，我却摇了摇头，说了一声散会后独自走出了四合院。四合院的胡同口，那家过去我和项家老祖宗激战的饺子馆还开着。进了饺子店，客人不多，老板自然是认识我的，笑呵呵地说道：“今天还是老样子吗韭菜馅的”

我点点头，坐下来后想了想说道：“有酒吗什么酒都行。最好是白的，烈一点。”

其实很多人酗酒并不是因为他们想要喝酒，而是因为心中苦闷。工作的不顺心，家庭的不和睦，孩子不争气，伴侣搞外遇，理由很多。

而我坐在这里喝酒的原因，是因为我又要失去一个亲人。而且这个亲人是必须我亲自去牺牲，我叹了口气，老板的饺子端了上来，还给我弄了一叠花生米和两瓣蒜，放了一瓶二锅头在我的面前，说道：“您就喝呗，要是真醉了，回头我背您回去。”

我笑了笑，点点头，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一盅，仰头一口饮尽，二锅头很辣，吞下去之后身子就好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我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喝，饺子馆里却走进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这老头子很瘦，头发很长同时也很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拄着一根木棍，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袄，又脏又穷困的样子。

他走进了饺子馆，似乎是和老板认识的，老板开口说道：“哎呦，老叫花子来了啊，快进来吧，今天客人不多。你等着啊，我给你下一锅白菜馅的饺子。”

老叫花子却也不道谢，只是点了点头。我的四周有很多空位，他走向我身边的空桌子，我却说道：“外面冷，来喝一杯酒吧，暖和暖和。”

老叫花子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桌子上的酒，随后点点头走了过来，坐在我桌子对面后，我拿出一个酒杯，倒上一杯。

他伸手接过酒杯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心里有厚厚的老茧，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将手收了回去，吞咽了一杯二锅头后，剥了两粒花生米，他一直低着头不看我。我却笑着说道：“如果早知道会遇到您，就不会只请您喝二锅头了。”

他身子微微一怔，依然不开口。我又给他满上，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您是如何通过老子的考验，也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您的大名，我还是如雷贯耳。”

就在我要喊出他名字的一刻，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过来，放在了我们的桌子上。老叫花子低声说道：“先吃饭吧，多余的话，等我吃饱了再说。”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我微微一笑，闭上了嘴。这是一顿很闷的酒，我等着他吃完，他似乎很饿，滚烫的饺子一样是吞咽下去的，吃完了一盘之后对我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刚刚你看见我手心里的老茧，应该只是验证心里的想法吧。”

我笑了笑回答道：“一个人若是高手，若是杀人够多，身上变会有一个凌厉之气，这股凌厉之气可化作杀气，却也可以退化成战意。但是终其一生都是不会消失的，从你走进大门的一刻，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气息，我还以为来了个高手，却一见是个老叫花子。我自然将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你的腿脚灵便，没有任何的毛病，却还是握着一根木棍，为什么因为你不是把它当做木棍，而是将木棍当做是一把剑。这是多年随身带剑的剑术高手才会留下的习惯，接着便是你这一头白色的乱发，虽然很乱，可是并不枯槁，相反，因为灵力的滋养，你的这一头白发显得非常光滑。综上所述，一个用剑，满头白发，消失多年的老一辈高手，加上我拥有一部分罗焱的记忆，看见你的脸后，自然知道你是谁。欧阳子前辈，作为魔剑流派的超级高手，你在那个世界里消失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握着酒杯，听见我喊出“欧阳子”三个字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地将酒杯捏碎，这一声脆引来了老板的注意，欧阳子默默地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不认识什么欧阳子，我只是一个老叫花子，谢谢你请我和这杯酒。不过，我要走了。”

欧阳子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即便是被我点穿，依然选择了逃避，从怀里摸出了一张褶皱的十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后，转身走出了饺子馆。

我同样留下钱，跟了出去，欧阳子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他明显注意到了我的跟踪，可是却甩不开我，我一直跟他进了个小胡同，他终于按捺不住转身冲我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什么欧阳子，我只是一个老叫花子！”

黑暗的胡同里，没有人经过，我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是不是因为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弟，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