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金蚕蛊,蜒蚰蛊,蛊蛊相斗(1/2)
那个标枪男跌入陷坑之中,时间不过短暂的三五秒钟。
然而就是这短短三五秒钟的时间里,蓄积已待的虫虫大军已然充分地利用上了这个机会。因为毒虫与毒虫之间,本身也会相互冲突,所以统帅肥虫子将它们按种类,分片布置,此刻附在标枪男身上的,除了有几条黑背狼斑红蜈蚣在他的脸上蜿蜒爬动之外,大部分都是些拳头大的山老鼠。
这些老鼠体格并不健硕,然而却是油光水滑,牙齿锋利如刀,等待已久的它们附在标枪男身上,疯狂地啃咬着,被拉出来的一瞬间,就像一大串黑乎乎的葡萄,那密集的程度和吱吱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用大声的叫唤,来疏解自己内心的恐惧。
事实上这陷阱口的所有人,都已经大声地尖叫起来,声调变形,像公交车上被人摸了屁股的少女。
整个一片林子里,这惨烈的声音停在人的心头,尤其襂得慌。
那个让人恐惧的标枪高手,此刻他却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无数的山老鼠附在他的身上,尖锐的爪牙抓着他的皮肤,使劲儿地啃噬着他的,无论旁边的人怎么拍打,都绝不松口;那几条黑背狼斑红蜈蚣布满了他的脸庞,百十双节肢短脚游动,留下了黄津津的黏液痕迹,有一条甚至在他嚎叫的时候,从张开的口中,往里面奋力爬进去。
这种行为当然行不通,标枪高手使劲一咬,将这条勇敢的黑背狼斑红蜈蚣给咬死,浆汁四溅,剩下的半截身子滑落到了脖子旁,犹在奋力地扭动着残躯。
那个标枪高手在地上奋力地滚动着,他没有再敢张嘴嚎叫了,然而沉闷的嘶吼声,却越发战栗。
旁边的人也并不好受,当他们帮忙拍打无效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众多毒虫和长蛇的包围,无数毒物潮水一般狂涌上来,顿时就吓了一大跳,纷纷往后退去。然而此刻哪里能够退得了在空中,那些蝶叶上有着剧毒粉末的绚烂魔眼蝴蝶、由山上树林间的毒菌经雨淋后腐烂而化为巨蜂、密密麻麻如黑云般的蠹虫,树枝上倒挂下来的各类五彩斑斓的毒蛇长虫;在地上,一层层蠕动的白色肥蛆、棕黄色蚂蟥还有许多难以辨识的毒物,层层叠叠,堆涌在周围而来。
这等恐怖的景象,别说是身处其中,便是我们这些远处的围观者,也止不住地全身直冒鸡皮疙瘩。
突然间涌现的毒虫让追击者惊慌失措,有人往后跑去,结果被数条毒蛇咬中,倒地不起,瞬间被蚂蟥群淹没;有人往树上爬去,结果那手刚刚一碰到树干,原本黑色的树皮立刻化作了一大堆黑头蚂蚁,沿着手臂就往身体里攀去;有人捂住头,结果一大堆的马蜂和蝴蝶将其层层围绕,没一会儿,脑袋肿得跟猪头一个模样……
短瞬之间,就有五人倒地不起,剧烈地翻腾着,那嘶嚎声惊心动魄,让人听着胆寒。
然而却也有三人,并没有受到这些毒虫长蛇攻击到。
这三个人里,除了那两个手持着嘎巴拉碗大声念咒恒言的东南亚黑巫僧外,还有一个佝偻着身子、往身边播撒白灰的青衣鬼面人。
这个鬼面人似乎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他不慌不忙地从兜里面抓出一把白灰,然后往四周均匀地洒落,而这些白灰也有着神奇的效用,不但挥发着刺鼻的臭味,让那些蛇虫回避,不敢上前,便是那些涌上前来的毒物,沾染到这些白灰之后,也纷纷蜷缩着身子,抖动一阵后浑身冒烟,悲催死去。
在经过最开始的惊慌之后,这个佝偻矮小的鬼面人果断地将场面给镇住,他也不去管地上那五个翻腾哀嚎的同伴,居然盘腿坐下来,从脖子里掏出一面挂着的神像牌,然后双手合十,大拇指挂着项链,念念有词起来。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因为相隔不远,我能够瞧得清楚,他双手依托的,竟然是一面五瘟神像。
何谓五瘟神像,此乃养蛊人炼制蛊毒的时候,需要早晚叩拜,祈求成功的精神寄托。
这个人,竟然是一个蛊师
果然,在十几秒钟的咒文过后,这人面具下面的嘴巴突然张开,有一坨粉红色的肉块从里面爬了出来。这东西大拇指粗细,呈长条软体形状,前方有好几条柔软的触须,如同蜒蚰,也便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鼻涕虫,浑身光泽闪亮,粉红色的身体上面点缀着许多眼睛形状的斑点,每一块斑点都有着不同,炯炯有神,栩栩如生,泛着种种的邪恶和滑腻,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中膈应,如同吃了两斤翔一般。
这条蜒蚰蛊从他的嘴巴中爬出来,攀到恶鬼面具上去,留下了一道津津亮的路径。
然后它开始叫唤起来,这声音如同夜莺在啼叫,婉转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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