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血鸦(1)(1/2)
第一次害死进入游戏的冒险者,是在左慈刚满20级的第二天,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事情的由来或许得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说起——
十天前,左慈作为一个盗贼的角色从鸦嘴角海湾一侧的钟乳洞中醒了过来。初到世界,系统赋予他的是形象是一副黝黑健美的身形,一张精致严肃的东亚脸,一双蓝中泛绿的眸,一头带着一根细长发辫的红色短发,还有一身破旧的麻衣。他四下看看,只见满目都是天然成型为连串白色骷髅头一般的白色钟乳石,奇妙的死亡气息缭绕在空间之中,一开始便用一种略带艺术感的方式表达出这个世界的不善。
听完了游戏指导员泰瑞莎的简单介绍,走出钟乳洞,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血红色的海,呼应着夕阳时分艳红成不同层次的天空,海波闪亮跃动,华美中带着狂野和绝望,欲将整个世界都吞进血色的光影。
在沿着海边沙滩走向新手村“鸦血村”内的时候,左慈第一次见到那个冒险者,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好似忍者服模样的套装,黑布蒙住了半边脸,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坐在海边静静地钓鱼。
之后的每一天,左慈都会十分有规律的见到他。
这个人,总是在每一个早晨,单腿着力蹲在北边村口左侧那一片乱坟之上的其中一只靠近道路的十字木桩上,而傍晚的时分则出现在红海岸边垂钓,日日如此,几乎无一例外。
可是,左慈并没有因此产生一点半点与他交流的兴趣。对于这个世界,在初期成长的阶段,他的内心除了想要变强的渴望,对于其他任何无关之事都没有丝毫兴趣。
当然,不论在哪一个世界,想要变强都必须懂得生存的规则,世界的法则,所以,必要的信息自然需要搜集,左慈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搞明白了身处的境地如何——
他出生的区域叫做鸦血村,位于曼切斯特大陆的西北角,是一个沿海的小村落。鸦血村虽然坐落在泛着血色的红海之边,村中的民众却极少依靠打渔为生。村内随处可见破败的房屋,四处散发着贫穷的气味,却隐藏着这个村子贫富两极的事实,按照那个骨瘦如柴、身形佝偻的旅店老板的话来讲——“这个地方盛产盗贼、小偷、骗子、走私犯和杀手,越是堕落越是富有,想要独善其身那你在村中行事就得处处小心了……建议你有能力跑出去的时候就尽快逃出去吧,早些逃离这个鬼地方为好!”
后来,左慈才通过村中不同的系统角色了解到,除了白日里看到的那些在树皮和碎石搭建的破旧民屋里行动的系统角色们,这个村子还存在着另外一群特别的人物归属于同一个组织。他们神出鬼没,难觅行踪,默默地收集着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任务,并将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分配给最凶残的角色,走私贩毒、杀人掠货,有钱便做,乌鸦一般的通体黑衣是他们的装扮特色,根据身份他们还会佩戴不同的面具,从野兽到修罗。他们的首领名叫奈特,只有他的脸上盖着一张全黑的面具,没有图案——据说,这代表着他千面百变的易容之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他是否存在真面目,又或许从没有人在见过他的真面目之后还活着。
此外,或许是因为身在组织中的每一只乌鸦之手沾染的鲜血无数,故,被世人统称为血鸦。
“那些血鸦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旦被他们盯上,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们就能要了你的命!”每每提到血鸦两字,旅店的老板就千遍不离其中的这样评价。
这让面对着如此设定环境的左慈,行事起来自然万分小心。以他的游戏天份,很快便掌握了战斗的要领,技能和装备提升的逻辑,和最快升级的节奏。
关于战斗技能,身为盗贼的他在1级学会了各种体术,包括直刺、退避和横扫;5级开始学会带有附加效果的技能,包括含有击晕效果的1级凿击和可配合退避使用的1级背刺;10级学会了2级凿击和1级开锁;15级学会了2级背刺和1级偷窃,20级学会了1级绞杀和实用的逃脱术及偷袭之术的根基1级潜行——凭着左慈的游戏天赋,升到20级只花了短短10个游戏日,并且凭借着盗贼得天独厚的职业天赋,他暂时还未为钱发过愁,20级时已经穿好了一身深棕色的轻皮套装,踏着海豹皮做成的软皮靴,围着白锦做成的披风,腰间别着两把上好白钢制作的匕首,两手都带着玉珊瑚打造的敏捷戒指。
虽然没有好好磨练过钓鱼技能,左慈还是想方设法把急救和烹饪两项生存技能全部升到了目前的最高等级,20级。此外,他还学习了炼金术和附魔两个专业技能,这两个选择都直接关系到战斗能力的成长,虽然难练,却十分实用。
早期的生长速度很大程度上依靠任务的执行,选择最符合等级和能力的任务,并设计最佳的执行路线,是节省时间的关键。而早期的任务和刷野练级的区域,大多集中在北面村口出去的海边和灌木林,这让左慈在游戏刚开始的那几个时日里每天早晨吃完早饭便往村北方向行进,而站在村口木桩上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成为了他每天都会擦身而过的路标一般。至于为什么左慈的钓鱼技能迟迟没有长进,也是因为好几次在黄昏时分背着钓竿小跑去海边,一眼又见这个阴魂不散的黑衣角色,所以才没能放开手脚提高熟练度吧。
总之,在听过关于血鸦的描述之后,左慈一直把每天至少碰见一次的这个黑衣扮相的角色当作是血鸦组织的一份子,采取能躲就躲的处理方式,直到升到20级的第二天。黄昏时分罩下血红的天色,左慈迎着夕阳从村子的北口跑在回去旅店的路上,经过乱坟地,站在木桩上的黑衣人却反常的还站在他常待的木桩之上,并反常地开口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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