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指向性抽奖（1/2）

面容冰冷，魃女并没有和他们说话，迈步前行，大厅内的人们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静静目视着她拾阶而上。

楼内的装饰有一种野性与科技杂糅的怪异美感，外表玻璃幕墙之下，是粗犷霸道的内核，粗大的电线束被固定在山壁上，如同蜿蜒狰狞的血管。山中潮湿的空气在石壁上凝结成露水，顺着沟槽缓缓流下，养育着一块块暗绿色的苔藓。

上到楼上，魃女通过长长的走廊往大楼中间横向通道走去，脚下除了承重墙柱以外都是大大小小的管道，从大楼各处汇聚而来，集中到了横楼里。

横楼中央，一个椭圆形的金属舱体树立着，大大小小的管道汇聚在它下方，嗡嗡电流声不绝于耳，往舱体中输入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踩在空气中，没有一点脚步，魃女停在舱体旁，淡蓝色的冷光照射下，她的身上也像蒙上了一层蓝纱。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你来啦”

魃女停下脚步，冷冷说道：“你就非要让那些肉罐头来碍我的眼么”

“唔，碍眼我倒不觉得……”舱体嗤的一声缓缓打开，魃女警惕的后退的半步。滚滚的白雾中间，一只机械臂托起一具苍老的男性身体，从舱体中移了出来。

长时间未活动的四肢蜷缩着，干瘦得快要萎缩了，将他本就奇大的脑袋衬托得更加巨大。光洁的脑壳上没有一根毛发，包括眉毛、睫毛，深色的静脉血管掩藏在薄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下，如同蔓延生长的树根。

“克隆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他们是我的孩子，我倒是觉得，我现在才更碍眼些。”机械臂缓缓将他放在了一旁垫着绵软毛皮的轮椅上，那男子艰难的撑着巨大的脑袋，将它卡在轮椅的托架上，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让他有些气喘了。

魃女皱起眉头说道：“霍猛怎么回事上次来你还能站起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试验反应，没事，正常现象，过些就能恢复了。”那男子自嘲的开着玩笑：“我现在像不像大头版的霍金嗬嗬！”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放声大笑，他只能像上吊的人一般，用气流通过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当做笑声，搭配他的外表，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魃女垂下眼帘不去看他，低声说道：“我这次来是申请你的授权，计划要开始了。”

“哦”霍猛嘴角挂起微笑，问道：“那小子融入黎族了”

“下月初举行认祖归宗仪式，他身上有黎族巫力，应该没有问题。”魃女说道。

霍猛并没有接话头，半晌，开口问道：“他们都不愿意来见我，就把你推出来，你是不是很不爽”

魃女深吸了口气，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时间很紧迫，我们拖不起。”

霍猛依旧没有接话，大而无神的眼睛空洞的看着玻璃上的反光，又问道：“老七还是带着那个冒牌货”

魃女抿着嘴，不敢张口，她怕一张口就会喷出无数恶毒的咒骂。

霍猛并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到了你我这个年龄，早就应该知道所谓的权力都是笑话，那只是力量的伪善外衣，我这个统领也是个笑话，你们也根本没有认过我这个统领。但是，我拥有决策性的力量，这也是你们一个个都想杀了我，却还得跑来跟我说好话的原因。”

“系统重启口令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不是你拿来要挟我们的资本。”魃女握着拳头，身上泛起微光，空气的温度开始升高，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

霍猛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说道：“你们都恨我，那是应该的，我背叛了大家，害死了老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老大为什么将重启口令交给我”

“那是你偷的！”魃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死死盯着霍猛的大头，如果不是因为口令藏在他的脑子中，她早就动手将他烧成焦炭了。

“就算是吧！”霍猛呼出一口气，艰难回头道：“那也是为了不让你们这些蠢货浪费掉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他的情绪有些激动，面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连连咳嗽起来。

就算再想杀他，但目前还不是时候，魃女忍着怒火，还是上前拉起毛褥帮他盖严实。

霍猛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下来，转瞬又炽热无比，他抬起手想去抓她的手，但魃女却像是触电般缩了回去，将手背在身后，想来是在擦着手指。

看着悬在半空中干瘦如同鸡爪的手臂，霍猛自嘲笑了笑，放下手来，眼神冰冷下来。他握住轮椅的把手，重新开口，这次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坚定而不容否决：“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等9527正式加入黎族后再开始！所有钉子都撒出去，一切等我通知！月底前所有探路者必须前来基地报道！这件事你通知到位……”

看着发号施令的霍猛，魃女一时间有点恍惚，竟然下意识的应了声：“是！”但话一出口，她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