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夜色轻风浅缠绵(1/2)
146、夜色轻风浅缠绵
风君子哭笑不得:“当然是在这里,还会在什么地方你怎么了,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情绪很不对,最近有什么事吗来来来,坐下慢慢说。……我说你怎么半夜请我来赏月,原来真是有事……坐下吧,你需要喝杯酒,圆子虽然冷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阿芙忒娜像梦游一般被风君子拉到八宝珍馐桌前坐下,定定的看着他在对面也坐下,向她举起了酒杯。她下意识的端杯碰杯,动作就像条件反射,酒一入喉不小心呛着了,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末日卷轴根本没有爆发。然后她注意到了风君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惊呼道:“你的手!”
风君子放下酒杯看着自己的右手:“你那根木炭哪去了掉海里了吗你怎么把那么脏的东西带在身上,真是不敢想像!我就抓了一下手就脏了,黑乎乎还粘乎乎的。”
风君子的右手心蒙着薄薄的一层黑光,在月光下看来就象是手弄脏了。风君子搓了搓却没搓掉,那不是泥也不是灰,就算把皮搓破了也搓不掉这层黑光。阿芙忒娜看的清楚,那就是末日卷轴将爆发而没爆发随时可能爆发的瞬间状态。毁灭能量的载体卷轴已经消失了,可所有魔法力都在风君子的手心凝聚并没有爆发。
原来自己没死,风君子也没死!阿芙忒娜还在咳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她突然觉得一阵轻松,一种解脱的轻松,在这一瞬间她把一切都放下了。现在的她仍然可以用别的手段杀了风君子,但是她已经没有一丝这种念头,甚至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是新生吗为何与他的遭遇总是如此离奇感谢上帝!可是又要感谢上帝什么
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决心与勇气,所有荣耀和所谓的耻辱,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可笑。幸亏有酒,她只想多喝几杯,喝醉了最好,此时只听风君子在对面劝道:“你慢点喝,还有我呢,这酒后劲很大的,喝多了见风就迷糊。”
说话间风君子怎么也搓不干净手上的脏,抬起右臂奋力的甩了甩手。他的姿势是坐在地上向天空甩手,一团暗淡的黑光射了出去,在极高的高空突然爆开!末日卷轴的毁灭能量并没有消失,被风君子这么一甩在高空爆发,他可不像阿芙忒娜那样懂得用魔法控制,这一下就是个大范围的爆发。
黑光突然膨胀吞没四周,整个天空陡然暗了下来。又爬回棒槌礁的白少流没事,栈桥上的风君子与阿芙忒娜没事,高空中站的那六个人可就倒霉了!
这些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感觉十分敏锐,黑光射向天空时就暗道不好,不敢正面对抗闪身形向四处飞射而去,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栈桥上空。福帝摩、于苍梧、邓普瑞多、杜寒枫等人都走了,这一去就没有回头——看来阿芙忒娜已经不会再动手,而风君子高深莫测,今夜谁也占不了便宜,甚至其他人根本就不该来。
福帝摩背后还站着一男一女,就是他这次从教廷带来的精通各种治疗术与祝福术的高级牧师,修为不能与其它四人相比。那男的还好,发现不妙闪身往后疾飞,福帝摩恰好从他这个方向逃走,越过他的身边的时候顺手带了他一把,他和福帝摩一起逃离了黑光爆发的范围。
还有一个女牧师就没那么走运了,她也施展魔法奋力往后飞,同时挥舞魔法杖在自己身前升起一面面光幕和护盾,但黑光爆出的速度瞬间就到眼前,将所有的祝福法术与护盾无声无息的吞没。黑光的边缘已经淹没了她的身形,她用尽所有的魔法力给自己加了一个最强的抵御伤害的净化祝福,只见她的衣服突然化成黑气消失了,赤裸的身子在天空中发出刺目的白光。
可是在毁灭的黑光爆发面前,这只是一个无谓的挣扎,就像海啸中翻起的一个微弱浪花。眼看她必死无疑,在空中的身形却陡然莫名的加速,被一股力量拉了出来,就像陨石般直坠大海。有人救她,是什么人不是福帝摩也不是邓普瑞多,不是天上的所有高手,那些人早就跑没影了,他们也许不是不想救人,而是再晚一步自己的安危都不好说。
在这个时候还能救人的,就是自身没有危险而且时刻在准备出手的白少流。白少流第一次正式使用锁兽环和拦妖索,却不是与人斗法,而是在天上救了一个教廷的女牧师。小白也不知道他救的是谁,只看见风君子甩手一道黑光直冲斗牛,高空中有一场毁灭的大爆发发生,天上六个人逃走了五个只,剩下一个速度慢了。他当机立断把这人锁拿下来,如果是自己人就算救一命,如果是敌人就算抓个俘虏。
那女子从天空落到海中,天上的黑光爆发已经结束,仍是清清朗朗皓月当空。白少流跃下棒槌礁从水里捞出一个人来将她托到水面上,只见此人双目紧闭已经昏迷。用手试了试鼻息,还好没有呛水窒息,看样子是受伤了但没有生命危险。小白脸上一阵发烫,他不是没见过女人,但是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半抱着一位一丝不挂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年纪不大,看上去不到二十,面容不像阿芙忒娜那么惊艳也不像伊娃那么妖娆,却也显得很秀美,柔和的五官轮廓,弯弯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有一张东方少女的那种樱桃小口,嘴唇在海水中有些发白。
她现在仰面漂浮,被小白一只手轻轻的托着,白生生的身子有一种无助柔弱感。她的腰身很纤细,乳房发育的很饱满,一对绯红色蓓蕾恰恰露在荡漾的海面上。修长的双腿在月光下的海水中无力的伸开,甚至能看清……
怎么办小白心里很有些为难,白毛前几天还提醒他最好抓一个教廷的高层人员秘密审问,以了解对方的动态。人抓住了,其它人一定不知道她被小白救了,如果这人不见了那一定就是死于天空的大爆发,可谓神不知鬼不觉。既然如此,还是先带回去等她醒了问问再说,带到哪里呢坐怀丘中有一间秘室,只有那个地方了!
将这个女人悄悄带到坐怀丘的秘室中,可不好给别人知道了,不要说别人,想到坐怀丘中无人打扰的秘室和怀中这昏迷不醒的西方妙龄美女,他自己心里也不禁有些暧昧的联想。他在海中远远看见栈桥尽头,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风君子和阿芙忒娜对坐在那里饮酒赏月。
小白不禁暗自叹息一声,今天来的所有人都各怀目的,借着阿芙忒娜请风君子赏月的机会不知道有什么打算。然而只有风君子本人就是来赏月的,无论发生了多少事,无论有多少人来捣乱,他还是坐在那里喝自己的酒欣赏月色。看来这个地方有自己不多没自己不少,还是赶紧走吧,小白抱着昏迷不醒的赤裸女子从海中迅速游走。
夜色静悄而神秘,皎洁的月光如乳白色的轻纱笼罩人间,风君子坐在那里问道:“维纳小姐,你有事情要对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阿芙忒娜:“你叫我阿娜吧,我想讲一个故事可以吗”
风君子:“月下饮酒,先是听你吟诵诗篇,现在又有故事,阿娜你真是个雅趣的人,我喜欢和这样的你打交道。”
阿芙忒娜:“那不是吟诵诗篇,是在祷告忏悔。”
风君子:“是的,我知道,现在讲你的故事吧。”
阿芙忒娜抬起头看着风君子的眼睛,目光如月光一样脉脉柔和:“风君子,你记得十八岁以前的事吗”
风君子笑:“当然记得,我又不是傻子。”
阿芙忒娜:“可是你忘记了很多事。”
风君子:“每个人都会忘记很多事,那些埋藏在记忆中不愿意触碰的东西。”
阿芙忒娜:“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世界上有魔法吗”
风君子淡淡道:“知道啊,我还见过有人空手点烟呢,就是洛兮。”
阿芙忒娜追问:“更神奇的呢比如有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有人会修行,有人懂神通,这是东方的传说。”
风君子:“知道,还有妖精鬼怪天使恶魔,我不仅知道而且亲眼见过。”他的语气很坦然,就像谈论天会下雨海上会有风浪一样。
阿芙忒娜有些意外:“你不是忘记了很多事吗我听别人说你忘记了十八年前的很多事情。”
风君子:“你这是听谁说的就算是真的,不是又过了二十年嘛难道这二十年我就白活了十八岁以前能遇到的事情,这二十年我就遇不到”
阿芙忒娜:“这样就好,我说的故事你也能够理解,不论你相不相信。……事情要从二十三年前说起——”
风君子:“这么长的故事,等等,先干一杯再说。……不,连干三杯吧,此酒名为闻仙醉,你好好品一品,滋味确实妙哉。”
阿芙忒娜做了一个决定,这也许是所有昆仑修行人都不会去做的事情,她要讲述风君子过去的故事,他曾经和她所经历的一切,从二十三年前亚特兰大洋上空那一场遭遇开始。她并不完全理解风君子封印的神识中究竟都有什么回忆,她只想找回自己与他曾经共有的一切。这两人一边饮酒,一边听阿芙忒娜讲过去的故事。
如果梅先生在这里,可能会劝阻她,风君子封印神识就是为了解悟自己为何来到人间,忘记仙人的身份去历这场世间劫,去寻找一个终级答案。如果教皇在这里一定会阻止阿芙忒娜,这样做很可能唤醒一个沉睡的恶魔,至少在教廷眼中如此。
阿芙忒娜与风君子的故事其实并不长,二十三年前的那场遭遇,二十年前的那个梦,今天在乌由的几番相遇。不到一个小时阿芙忒娜讲完了,风君子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这时海面上起了风,风不大吹拂在两人身上,酒意不知不觉的涌了上来。
风君子端着酒杯指着阿芙忒娜,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带着醉意的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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