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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苗疆蛊事1(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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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妹说过,人有三魂,天魂身死即消,虚无缥缈向天问,余下两魂,因为本出一源,融合只需借助九转还魂丹(尤其是其中主味十年还魂草)的药力,即可轻易达成。然而,此刻的情况,却是地魂被妖气感染,反过来跟主体人魂争夺灵体的控制权……唉,早知如此,我把那株变异的十年还魂草卖给那小日本子,不但没有今日之事,而且还凭空得到两百万,有了寻找真正十年还魂草的资金——再不济,我自己找个一两年的,然后培养,七八年后再给小丫头召回地魂……

所以说,这世上就没有“要是”二字,一旦念及,心中就是无数个后悔。

我在房间里枯坐了一个多钟头,接到了远在江城的杂毛小道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见朵朵遭了灾,被一个红色的火树给放火烧了,哀嚎不已。他醒来时,心惊肉跳,越发觉得不安,于是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这边有没有事,不然他是不会做这种梦的。他说得笃定,而我沮丧极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大怒,在电话那头大骂,说你这个傻x,当时发现丹药不正常了干嘛不停止,为什么拿朵朵的性命来当赌注

我任他骂,感觉被人这样狠狠地骂,心里似乎要好受一点儿。

骂完之后,杂毛小道问了一下朵朵现在的情况,沉吟了很久,说他学艺不精,专攻的不是这一方向,而后又被赶出了师门,连个请教的人也没有。不过,之前他提过,在湘西他认识一个同行,也养鬼的,对这方面也有些造诣,要不,他跟那个朋友联系一下,看看他怎么说。

我心中升起了希望,连说好。

过了二十分钟杂毛小道又打了电话过来,说跟那个同行说了,人家勉强答应看看,但是要我赶过去。那人在湘西凤凰的阿拉营镇,说最好快一点,他过几天还有一单生意要去做,可能就不在了。我连道说好,到时候怎么联系他杂毛小道给了我一个号码,是座机,说到了凤凰县城,就打电话给那人,即可。

我挂了电话,立刻收拾了一下,因为只是暂住,所以也没带什么行李。我打电话给了我父母,说有急事需要去凤凰古城跑一趟,要暂时离家几天。我母亲埋怨,说大正月天,天寒地冻,怎么起了心思,跑那里去呢我笑笑,也不敢道明实情。然后我又通知了马海波等人,等到给黄菲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县城前往怀化的第一班汽车。

她埋怨我怎么偷偷跑掉了,说还准备这几天约我去市里面玩一趟呢。我只是安慰她,说以后,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又告诉我,说昨天夜里她大伯家房子外面起火,有人在烧桌子,地上有鱼有肉等祭品,是怎么回事——昨天正好是她堂妹子黄朵朵的忌日,这有什么讲究么是有人要下蛊害他们家么

我苦笑,总不能自己承认吧,只是敷衍,说不存在,没事的。

她不依,说就认识我这么一个厉害角色,让我务必看看。

我好说歹说,她也不答应,我无奈,于是承诺她,我回来的时候可以帮他大伯家看一看,并且请她去市里面的西餐厅吃牛排。这一顿电话,几乎把我手机打没电了。汽车一直在山路盘旋,这一路足足行了5个小时,然后又是转车,一直辗转到了下午六点,我才到了著名的凤凰古城。

chapter 4 吊脚楼里鬼压床

凤凰古城,这个沈从文先生的故里、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时至如今,已是著名的旅游文化胜地。很多来自城市的游客,来到这里寻找大自然的纯真和少数民族风情,看到那青石板街、沿河吊脚楼以及名人故里,觉得新奇、觉得自然、远离尘世、觉得美。

当然,我并不觉得。

身处同一地域,我早已见惯了如此风情景物(除名人故里之外),也没有觉得有多迷人。就我而言,我个人认为如果没有了沈从文先生,不夸张地说,这座古城便少了一半的魅力。在本文的最前面,我就提过了沈先生,我对先生的崇敬,最早起源于一个姓石的高中语文老师。他说先生的《边城》,其实是可以拿诺贝尔奖的,但可惜诺贝尔奖只授予活着的人,先生又故去得早,于是就失之交臂。这说法我至今都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每当我读起《边城》,总感觉在读自己的家乡,翠翠就生活在我身边,亲切。

可惜,我那在地图上近在咫尺的家乡,就旅游业而言,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我其实对凤凰能拥有沈先生,有着无比的妒忌。

我大概是下午五点五十到的凤凰,大过年的,少有人旅游到此,地面上看着倒也冷清。总有当地人来拉客,我也不理,径自走开。所谓万寿宫、万名塔、夺翠楼之类闻名的景观也懒得一观。我走到城门口,有个人过来问我要不要住宿,他是个老人,头发白了,在寒风中发抖。我不由想起了我父亲,问在哪里

他说在河边吊脚楼,不过远些,在下河那边,是民俗屋,家庭客栈,当然,价钱也便宜。

小旅馆一角

我说好啊,那就去吧。他很高兴,要来帮我拿行李,我来得匆忙,就背了一个小包,里面只有一套换洗衣服和一些常备物品,也没让他拿。其实,除了旅游黄金周、节假日的时候,凤凰的消费并不高,城中最好的天下凤凰大酒店,标准间也不过360元。这大冷天去吊脚楼住着,并不方便,不过我这人,性子一向都随意,也没所谓。

天色已晚,我也饿了一天,到了那民俗屋中把行李放好,我就一边打电话给杂毛小道的那个朋友,一边往热闹的地方溜达,去找吃食。电话过了很久才通,是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接的,当得知我的来意,并不热情,不过也没有推诿,只是让我明天早上去找他,他在家等我。他的冷淡,让我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总感觉阴气十足。虹桥边的夜市,虽是正月,到了晚上也热闹得很,姜糖、米豆腐、臭豆腐、血粑粑、米粉、酸菜鱼……这些东西让我这个吃货兴奋不已,大快朵颐,吃得肚子都撑了,才姗姗返回。

回到家庭客栈已是深夜,我上床歇息,看着四周的木板墙壁,默然不语。

因为是淡季,楼里除了房东,只有我这么一个顾客在,我睡不着,在床上挪动身子,引得木质地板一阵乱响。在苗寨侗乡土家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吊脚楼并不少见,这种建筑大部分都是以木材为主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本来也常见,木屋子制造简单便宜,但其实稳定性和居住性并不好,隔音很差,我躺在床上,能够听到楼下房东的咳嗽声。

我合上双眼,把双手放到胸前的槐木牌上,闻着木头和桐油的香气。

朵朵并没有沉眠,小丫头一直在和妖气作斗争,双方实力均衡,有胜有败,每当朵朵胜利了,就会把意识蔓延开来,连接到我脑海中,给我安慰。这也使得我的旅途少了许多担忧。朵朵的乖巧,使得我越加的内疚,我暗自下了决心,一定遍访奇人,完成我对她的承诺,让她快乐地在这世间生活。

窗外有风在吹,呼呼。

这声调是田野的呼唤,是大地的心语,是天然的催眠曲。旅途总是劳累的,我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睛。

迷迷蒙蒙之间,我突然醒来,睁不开眼睛,意识中是一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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