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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苗疆蛊事1(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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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身来,看着刘哥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不动如山,悠然地坐着,看着我和旁边的萧克明,掸了掸指甲说:“陆左先生你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把你朋友带走的,不然把贵友留在我们这里,也不是回事。我们开门做生意,求的是个和气生财,对吧,你最好不要让我为难,翻了脸皮大家都难堪……”

配合着他的话,房间里五个壮汉一齐“哼”了一声,紧绷着脸,刷的一下秀着结实的肌肉棒子。

我淡淡地说你这意思就是不让我走咯

他没说话,盯着我,许是他瞳孔过于凝聚,我感觉到有些冷,锐利,让人看着就有些后背发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杂毛小道“嘿嘿”地赔笑,说都别生气,都别生气,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好吧。他们都看着我,不知道我这“好吧”是什么意思。我走进沙发圈里,坐下来,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斟满,一口饮下,酒液从喉头滑落,味道并不甚好,看来是假酒,然而一道热意却立刻从胃中翻腾上来,体内的金蚕蛊给我传来一丝欢快的意识: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嘛……

我见他们都盯着我,好整以暇,把方形玻璃杯放在前面茶几上面,说那我来摆一摆,你们这里的风水格局和凶煞之事吧。刘哥哈哈地笑,说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居然斗胆敢在关公门前卖大刀知道我们这里的风水顾问是谁不哼哼,说出来吓死你——是被评为“全球百名最具影响力易学研究杰出人物”之一的澳门命理派大师,张志崴。

什么风水格局,什么凶煞之事,看到我们一楼的墙面水箱美人捞了没有,那就是张大师亲自指导筹建的,自此之后,夜总会财源广进,财运亨通,没有一天不在赚钱。

一楼确实有一面墙的水族箱,许多热带观赏鱼在游荡,几个穿着美人鱼服装的美女游来游去,头发像海藻一般,四处飘散,湿淋淋的衣服贴着身体,有着美好的曲线,让人一眼望去,若隐若现,高明之极。

我说哦,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张大师

杂毛小道也在旁边坐下,说他也没有听过,他说:“我会告诉你我师傅是上清派茅山宗当代掌教、全国道教理事协会副理事长陶晋鸿先生么告诉你,真正的隐士从不在意名声,什么全球一百强你以为是企业家啊开玩笑——还是那句老话,高手在民间!”

我把酒杯再满上,看着一脸沉静的刘哥,说:“我就讲一句话——三天之内,是不是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没动,腮帮子却不由抖了一下,我举杯,和着他那逐渐露出的一脸惊容,饮尽这杯酒中的风雪。

他颤抖地站起来,周围几个人围了上来,他挥手阻止,说你们先出去。

左右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退了出去。我望着那个大胖子后颈的一堆肉,默默地看。

刘哥看着我,神色阴晴不定,良久,他也倒了一杯酒,饮尽,然后喘着粗气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笑了,说这世界上有三种人能够看见常人难以见到的东西,第一是三岁到七八岁、眼神清澈透亮的小孩子,那是他们先天的、与生俱来的本能还没有被这尘世的污垢所消磨;第二是天生阴阳人,他们是物种的错误,天生的慧眼,半数以上能够看见;而第三,就是有道之人,得了道,有了法门,自然通晓阴阳……

你猜猜我是哪一种

他说,您(这时应该是用了敬语)是有道之人。

我心说,还好你这混蛋没猜我是第二个,要不然真的揍死你。

其实,我是第四种人,就是借助于某种东西达到这一目的的人,比如前面说的抹老牛眼泪,比如此刻借助于与朵朵日夜持咒祈祷产生的莫名联系(在神秘学中这叫做开鬼眼)。我一进来,就发现这个家伙颈后有一丝阴晦的黑气,似乎是沾染到了什么不干净的物体,于是大胆放言,没想到还真中了。

我含笑不语,端坐。

他脸上肌肉抖动,纠结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鞠躬,九十度:“陆先生,请帮我!”

一番寒暄之后,刘哥讲起了自己前天的经历。

前面杂毛小道介绍过,刘哥是这个夜总会的安保主管,负责这上下六层楼的安全工作,每天傍晚五点上班,到凌晨两点才歇息。他当过兵,还是传说中的特种兵,后来受伤复原之后来江城打工,被这里的老板看上,于是便从小保安一步一步地爬上来——关于刘哥的奋斗史,先不讲。

前天,不,应该是昨天凌晨一点多,一个客人喝醉了,在小包房里面吐了一地。这自然有服务生来处理,并不妨事,然而那人却又闹,跑到走廊上来摸包房公主的咪咪(这里给纯洁的看官讲一下,包房公主,纯粹是正经的服务员,不下海,要有本事自己泡,不能强求),那人常来,是一个跑机械业务的普通职员,没有背景,刘哥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把他痛殴一顿,暴打,然后扔到了大楼后面的巷子里。

那个醉汉被猛尅一顿之后,继续趴在地上接着吐,白的黄的一滩呕吐物,引来了一只猫。

这猫又瘦又长,全身都是黑色,油黑发亮,没有一丝杂毛,头小,尖尖的更像是狐狸,它从黑暗中冒出来,停在醉汉头前面,伸舌头去舔食他吐出来的呕吐物,粉嫩的舌头在黯淡的后街巷里时隐时现。刘哥看得有趣,于是点了一根烟,倚着门看着这来历不明的猫咪。

然而他看着看着,发现那个人越发有些不对劲。

醉着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越呕吐越起劲,不一会儿,恐怖的事情出现了——那个男人竟然吐出了一大团血红黏稠的肉块来,而那只黑猫,则一小口一小口把肉块吃下。刘哥的烟掉了,在地上砸起火星子,突然,那黑猫转过头来,抬起那张尖尖的猫脸看着刘哥,它的眼睛黑亮得像最纯粹的宝石,有迷雾,咧着嘴一笑,好像一张诡异的人脸。

刘哥猛地一声大叫,踏步冲出去,那黑猫立刻窜开七八米,没走,转过来盯着他。

刘哥就怕那醉汉出问题,惹得夜总会被查,开不了业,低下身去把他扶起。那醉汉突然睁开了眼,白色的瞳孔,游着红光,张开嘴,白森森的牙齿上面挂着血色肉丝,朝他咬来。刘哥大惊,本能地把这醉汉一把推开,只见那只黑猫突然大叫一声,根根寒毛乍起,“喵……”刘哥感到肩头沉重,扭过头,只见后面有一个在空中飘浮的小孩子,光着头,头颅硕大,嘴里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像鲨鱼一般的利齿……

与此同时,被推倒在地上的那个醉汉爬起来,面容僵木,斜着眼,一身血污地拖步而来。

黑猫继续叫,这声音又尖锐又瘆人,给这黑巷子添了许多恐怖。

即使以刘哥这种阅历和见识,也不由得有些发毛。他大叫,挥着手就疯狂地去打那个飘浮着的小娃娃,手一触到,却是空的,那小娃娃张口就向他咬来,阴气森森。刘哥往后一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结果头磕到了一下,眼前一黑,就被庞大的重量给死死压住,拼命挣扎都动弹不得,只有吼,使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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